“有劳大执事担心,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,我很久以前就想去西城了,昨晚我还梦见西城的琼花树了,难道——王上的梦,与西城的琼花树有关?”
“这是何解?”
“唉,天下人只知道西城的琼花千年难遇,不知道此树的奥妙,此乃独孤氏的命脉,关乎西城天下兴亡。”
“原来如此,真是长了见识,有老先生前行,当不辱王命。”
而此时,北城派出了足智多谋的富贵公子,东城则派出了燕婿次子燕秋阳,各带礼品无数,这便是四城闻名的“梦蛇出使”。
照理说,有关七在西城,梁正就不必再派人出使了,为何还派了燕氏。这当中与亲王府一党有着莫大的关联。燕秋水辅佐梁子羽回城,重新掌政,分权而治,文武制衡,巧妙地削减了各方的势力,并让关氏的兵权重回太子手中,而秦氏一倒,王座上的势力又多了一分,自然也就要明修栈道。燕婿何等精明,知晓关氏出使之意,东人探子遍布四城,西城之事也有耳闻,而关孝天派长子前往西城作乱,死于非命,更加让东宫提防,派出燕秋阳的意思,自然是在提醒关氏,莫起坏心,这驸马与公主去了这些日子,也应该回来了。
四城之使快马加鞭,五日内就赶到了西城,与城门的守将递上了文书,被领到云燕楼等候召见。
关七见了燕秋阳,自是惊讶,急忙差人请到屋内。
“参见公主,参见驸马爷。”
“免礼,秋阳兄,你怎么来了?”
“前几日王上做了个怪梦,梦见一条毒蛇要吃苹果树上的四个苹果,星相官看出西方不妙,王上命臣下前来查看。”
“这么说来,这南北两城的使者,也都因此而来?”
“方才臣下听闻,两城使者皆因此而来。”
“王上可还有他事交待?”
“只让臣下到西城静观其变。”
套不出话,关七自然郁闷,好端端的,又派了一个使者,这东王肚子里卖的什么药,实在是猜不透,但东人出使,小王爷定是知晓,只好不作声,也来个静观其变。
晚上,云燕楼设宴款待三国使节,驸马与万户府主事前来招待。
关七却气得火冒三丈,堂堂东城驸马,城王特使,竟然未被邀请,那燕秋阳不过一介布衣,靠着燕婿之名,到了这西城成了上宾,凌驾于王权之上。公主自是不悦,见驸马生闷气,心里也有些指责。
“父王这是怎么了,难道把我们忘了,这才出使多久,又派了使节而来。”
“哼,是怕咱们投靠了西城,做了东人的乱臣贼子。”
“要不是燕家作祟,父王也不会鬼迷心窍,既然如此,咱们就回去吧,也不知宫里都乱成什么样了。”
“还能怎么样,太子有燕家帮衬,自是要夺权,他是被赶出去的,如今已收拾了秦氏,接下来就是舒氏,再接下来,就是当初见死不救的兄弟姐妹,如今我父亲兵权一分为三,秦氏又失权,太子手中兵权可颠覆东城,我等皆成掌中玩物,回去,就是自投罗网。”
“可咱们在这西城,不也像坐牢一样吗?”
“你懂什么,在此,好歹也是贵使。”
“那可不见得。”
只道是:
王梦异果落蛇口,占卜有术惊四方;
出使他国治国道,王家盛宴使彷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