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温柔起来,就像一缕春风,能瞬间令人进入另一个世界。
在男人中周旋的秀兰,有几分姿色,精通床上之事,把男人们哄得服服贴贴,朱大炮本就是个江湖浪子,焉知红粉佳人之用心,入了之寡妇的门道,被戴足了绿帽不说,秀兰还私下收了不少银子,有的与姘头分利,有的则交与了父母或兄嫂,日子过得像神仙一样。
东事府为西城办事,治理东人,颇有成效。
明里,燕五与朱大炮各执一事,是东事府的五品主事,各有派系;暗里,朱大炮早就人在曹营心在汉,想赚足了银子与燕五分道,求那荣华富贵,门下的官史,自然也都为利是图,把东事府弄得乌烟瘴气,东人无人不惧。
平了黄老丈之事后,秀兰越发猖獗,好几次带何老四进家门,其兄看不下去,就一番劝告。
“以前你是寡妇,做些不要脸的事,娘家人也都替你兜着,念你是那可怜的命,如今你嫁了东人,好歹也是五品,荣华富贵到了手里,却同床异梦,与那泼皮混在一起,我虽在你门下讨生计,却也无法入眼,晓得朱官人知道了,能容得下你我二人,邻里早有说道,岂莫再犯。”
“知道了,不再带来就是。”
“姓何的出手大方,是不是你将银子许了他?”
“是又如何,咱家这么多人,也帮不上我,我辛苦赚些银子,散与家人,这老四能帮我一把,咱富贵了,也不要忘记了贵人。”
“他是贵人,那堂上的朱爷又是何人?”
“大哥,他毕竟是东人,靠不住,小妹命苦,总得要有所托,这老四虽不好,这心亦在小妹身上,往后,只与他有生意上的事,不再领进院里,碍了大哥的眼。”
“唉,你倒是成了凤凰,说话也有道理了,这门我也不看了,免得惹些闲话。”
秀兰万般相留,却还是未能留住兄长。俗话说,人有脸树有皮,见妹妹如此下作,这兄长亦是明事理之人,估摸着早晚出事,要受牵连,也就回到了家里,老实的干点营生。这秀兰只有这么个兄长,父母年迈,靠哥嫂抚养成人,自然懂得感恩,给了一百两银子。末了,秀兰找到何老四,请个看门的人。
“哟,小娘子,你那兄长走了?”
“走了,怕受咱家的连累。”
“我不怕连累啊,我帮你看门。”
“得,这长乐街上谁不知道咱俩的事,要让官人知道了,非得将你我五马分尸,今儿前来,就是让你找个实诚的人看门,最好是两口子,女的可以在里帮衬些事。”
“等会就领人来,我办事,你放心,走,屋里说话。”
“不了,叫人见了,又要说闲话。”
“怕什么闲话,走走走,想死你了。”
秀兰要何老四做事,自然是推不了这床上的活,经不起拉扯,进了里屋,苟且一番,衣衫不整出来,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走,走到自家巷子边上,见一小史在门前候着。
“哟,这不是朱夫人嘛,主事呢,在府上吗,我找他有事。”
“怎么,没在东事府?”
“大早儿的就出去了,以为回来了,就上门来看看。”
“不在呢,死哪去了,不在府里当差。”
“大人不像小的们,全天都候在府里,忙的事多了,既然不在,那小的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