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家人进屋,见段长风身体冰凉,已撒手人寰,急报执事府,邻里相传,无不悲痛。
洪小九得报,带着人到了段府,查看一番,见其伤势,断定是死于铁算袭击,凶手与那钱字号米铺有关,便差人前去打探,安抚了段氏,让年庆留下来处理后事,出了段府,催马而行,前往宫中禀报。
公主驸马早闻噩耗,早朝议事,让内务府主持治丧,并为老捕头赐了一块“西城第一捕”的金字御匾。
听了洪小九的线报,堂上议论纷纷。
“这东人也太猖狂了,竟然在城内犯事,这恶徒要不治,西城不宁。”
“老捕头精忠一生,竟然死在此等宵小之手,实在可恨。”
“把东人赶出西城,自东人来后,西城就不太平。”
“对,把东人赶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
驸马挥了挥手,殿上顿时雅雀无声。
“老捕头虽卸甲,却忧心国事,昨日还与谭侍郎饮酒言欢,暗里却查控东人,那米铺早入万户府监视之围,只待时日便要拿下,未想老捕头独身打探,遭遇不测,朝中上下,无不悲伤,老捕头为国捐躯,大义而终,城后闻讯,痛哭满面,甚是怜惜,余下之事,内务府与万户府办妥,那凶手自会处置,百官前去段府吊唁,择日出殡,以国礼待之。”
要知道,一个王朝当中,只有建立了大功勋之人,才能得到国葬,而段长风区区一个捕头,却得此殊荣。这得宜于西城新政,急需树立功臣,段长风无论在朝中或是在民间,都有着良好的口碑,正好借助时机,宣扬君王明德。
退朝后,公主驸马进后宫议事。
“洪小九的线报很准确,段捕头之事,与关七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两国之交,不斩来使,依你之见,如何处置此事?”
“关七来西城已有时日,其兄一死,定会报复,东人不知关氏是奸细,被其所利,这幕后,恐怕不是关七能左右的,那米铺的人也太猖狂了,得治一治了。”
“明着治,恐有不妥,会引起民众恐慌,暗里吧,黄金卫恐怕不是其对手。”
“我倒想起一个人来。”
“谁?”
“一个打更的。”
此时,银六福正在家里睡大觉。
内务户的官史敲着门。
夫人打开门道:“何人?”
官史道:“驸马爷请银六福进宫。”
夫人急忙迎了官人进屋,来到内室,叫醒银六福道:“来了官人,说是驸马爷差来的,叫你进宫。”
银六福道:“方才做了个梦,梦见了一条龙,晓是真命天子,这梦一醒,驸马爷就派人来了,这梦好灵验啊,也不知找我何事。”
夫人道:“还能有何事,定是你年纪大了,不让你再干这苦差事了呗。”
银六福道:“打了几十年的更,突然不干了,倒也不习惯,也罢,与我更衣。”
换了体面的衣服,出了屋,与官人行礼,出了门,早有人牵了马等候,骑马奔驰,到了宫门前,下了马,官人带进门,跟随到后宫门前的小厅,见一大官人在厅前,上前行礼。
“你就是银六福,早闻大名,在下言正,在内务府当值,候你已久了。”
“原来是言大人,怎劳你久候,罪过罪过。”
“都是替君王当差的,六福贤弟别客气,随我进去吧,驸马爷等候多时了。”
“好,你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