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码头有势的船主,谢二爷算是有名望的一位。
祖上是渔夫,在码头上做工,靠着水性当上了一艘大船的水手,后来做了大副,子孙都在船上长大,得了主人的恩惠,继承了一条船,越做越大,到谢二爷手里,有了十几条大船,在四城间做贸易运输,每年能赚上百万两银子,水手有上千名。
谢二爷排行第二,有八个兄弟姐妹,谢二爷年少多病,不宜上船,在陆上长大,却跟着账房干些轻活,到了十五岁,闭着眼都能把一天的账算得清楚,兄弟姐妹无人不服,就让他做掌柜,一路攀升,到了五十余岁,父母亡故,谢二爷就当了家。
好交朋友,是经商之道,谢二爷也不例外,之前腾五当权,谢家每年孝敬的银子都要几万两,但自黄东升来后,谢二爷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做生意,因为黄东升不但是他的朋友,还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伙伴。
东帮势力被打压后,余党仍存,麻掌柜一伙的同乡,由一个叫余长贵的人带头,聚了几十条船,总抢西人的生意,而码头规矩严明,不问是非,也不问黑白,道上的事,黄东升想帮却帮不上,遇上了燕五,黄东升就想用东人治东人,让其替谢二爷做事,制衡余长贵。
疯子带着燕五到船上见谢二爷,谢二爷让人泡了茶,拿了五百两银子。
“既然是黄大人叫来的人,我也放心,今后这船上的活,就由你来做,每天五百两劳力钱,你先收着,白天装十条船,晚上装八条船,货物都有标记,别搞错了。”
“二爷放心,黄大人交待的事,不敢怠慢,人我已经找好了,谁要是搬错东西,以后就别在码头做事了。”
“好,听说你是个刀客?”
“哪是什么刀客,就是跑江湖的,混口饭吃,不作那杀人的生意。”
“东帮的人你熟悉吗?”
“熟悉,经常给他们干活,但不地道,要收劳税。”
“我们这可不兴劳税,该给的就给,你的劳银每天十五两,工头的是五两,干好了,年底会多给一些,我们谢家,从来不打打杀杀,但东帮窥视已久,经常闹事,你既然与他们认识,以后也不用我操心了。”
“二爷放心,这些事我会办好的。”
“好,燕五啊,以后这岸上的活,就交给你了,得闲时,我与黄大人请你喝酒。”
“谢二爷,那我先办事去了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“不辛苦,二谢请留步。”
下了船,燕五叫来朱大炮,交待一些事。
“刚才见了二爷,给了五百两银子,说是一天的劳力钱,咱们以前在东帮干活,听那工头说,东帮十条船才一百两,这谢这的十八条船就给五百两,可真是阔气,你找工头来,四百两包给他们,另外的一百两留着,以后再分给大家,银子不能当日结,留个后手,先给一半,月底了再结,要不然,这些人拿了银子不干活,咱们就傻了眼。”
“行,那我去找工头,对了,我算不算是工头?”
“你算个屁。”
“那我算啥?”
“你,你得是监工,咱们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,把当初一起混的兄弟们都找来,以后就踏实地为谢家做事,别打打杀杀的了。”
“监工,我没听错吧,是真的?”
“是真的,你没听错,是监工,每天十两银子。”
“那你多少?”
“十五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