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驸马,听到监察司,谭三刀气不打一处来,挥起拳头,冲上前一拳将春生打倒在地,怒道:“你这泼皮,还有理了,来人,给我杖责二十,教劳三年。”
要知道,教劳便是干苦力活,又无工钱,过着奴隶般的日子。
春生一听,坏了,急忙趴到伍长的脚下,抱着其脚央求道:“伍长兄弟,帮我求求,我是无心之过,我这就去干活,饶我一命吧,求求你了。”
伍长挣脱,躲在一边道:“谁是你兄弟,谁敢帮你,你就像一条毒蛇一样,会咬人的。”
春生又求佰长,佰长急忙躲避开来,无奈之下,只得求谭三刀。
围观的人多了起来,都想看新来的农官如何处置春生,同时也议论纷纷。
“春生的弟弟春华来了,看他怎么说。”
“春华是个老实人,他能怎么说,老母亲一直是他养着,大哥的地也种着,等于就多养了个人,到底还是亲兄弟,定是要来求情,他要是求情,这罪就不用受了,春生有个好兄弟啊。”
“执事都发话了,要春生去上工,现在又得罪了农官,恐怕求情也没用,春生把这些官员都得罪了,又如此对待老母亲,活该。”
“执事大还是农官大?”
“当然是执事大,执事管着佰长呢。”
“不是不是,农管也是执事,是执事们的头。”
“你们还不知道吧,那农官就是大将军。”
“啊,还真是,怎么就到这儿来了呢?”
“得罪了驸马,被贬了。”
“这下坏了,春生恐怕要栽在大将军手里了。”
春华上前替兄长求情:
“官爷,我兄弟自小多病,体力不如常人,自是不能日日耕种,虽有违法令,地也没荒着,我愿意替兄耕种,不误国事,请官爷高抬贵手,放过兄长。”
执事道:“你也不要说好话,他这身子板都比你要强壮,还体弱多病,乡邻都是看着你兄弟二人长大的,懒就是懒,不种地也就罢了,连母亲也不赡养,让他去城里做工拿两份的工钱,他还要去监察司告我,今日这长官在场,不治他的罪,我们全部都要被治罪,岂是你一人能担的。”
春华道:“在下自幼失父,长兄与母养我抚养成人,如要治兄弟的罪,我愿替其身,偿还养育之情。”
执事道:“你怎也蛮横不讲理了,治了你的罪,你家中的老母谁养,你明着是求情,暗里的在骂我们不近人情,你这样惯着你兄长,却是害了他,让他去劳教三年,洗心革面,你快让开吧,别误了正事。”
佰长等人也都劝说春华。
春生则见势道:“弟弟,救命啊,你不救兄弟的命,到了那里面,你就再也见不到兄弟了。”
谭三刀道:“三尺男儿,敢做敢当,未曾见过如此妇嬬之人,法令如山,你不耕种在先,犯了国法,又推卸赡养责任,天理难容,让你劳教三年,算是开了恩,这要是到了执事府,十年也不嫌少,你要是再纠缠下去,就让你去监察司告状,不过,得先到执事府走一遭,那监察司管不了你这泼皮。”
士兵押走了春生,百姓一阵喝彩。
只道是:
长兄如父家安生,屋贫人寒地荒芜;
严官治本惩懒汉,田间秉公获美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