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和江玉喜像两根木桩一样对视着。
梅香玲走到西城后跟前,叨起了家常。
谭三刀急忙圆场道:“江帮主,这联军在南城集结,可否有分兵四城的打算?”
江玉喜道:“回来之前,梅庄主曾对我提过,联军虽在南城,但要守住防线,还得在四城派驻。”
谭三刀道:“那联军在西城有多少人马?”
江玉喜道:“理应有两千人,一千步兵,一千骑兵。”
谭三刀道:“莫不是这两千人又由西城自建吧?”
江玉喜道:“不是,人由四城出,但两千人的供给由西城承担,我来也正是要向公主禀明此事。”
公主道:“今日是国宴,大将军还是莫谈他事。”
谭三刀道:“遵命。”
江玉喜道:“没事,这事本想着要向公主禀报的,既然大将军问起,我也一并说了。”
公主道:“多日不见,江帮主也变得像朝廷命官了,对了,往后还得改了称呼,称将军了。”
江玉喜道:“在下一介马夫,公主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。”
独孤玉蝶见情况不妙,立即圆场道:“今儿好不容易团聚,就别议政事了,走,咱们后花园吃饭去。”
一行人来到后花园。
桌为圆桌,独孤玉蝶论年龄当主座,其女为西城之君,自是次座,江玉喜为宴请的重要客人,自是主宾位,梅香玲与慕容燕依次排列,谭三刀和周通则为陪席。为何要让这二人出席这样的宴席,一是二人在西城位高权重,二是也好有个圆场之人。
山珍海味上桌,琼浆玉液入杯。
西城后道:“也都不是外人,请大家到宫中吃饭,就像家里一样,没那么多客套,随便吃,玉喜啊,你这次回来,不会走了吧?”
江玉喜道:“回城后话,不走了。”
西城后道:“那就好,你在南城也受了不少苦,今儿正好猎了一只虎,雪儿做了件披风,你拿回去,夜里凉的时候穿着,也好暖下身子。”
虎乃林中之王,独孤玉蝶让人拿出虎皮做成的披风,自是招驸马的意思。
周通急忙道:“恭喜江公子。”
江玉喜诧异道:“周学士,何喜?”
周通道:“城后赐虎皮,有两层意思,这第一呢,是祝贺江公子成为四城联军的副将,这第二嘛,自然是王权之征兆,江公子还不明白吗?”
江玉喜仍是不解,却被梅香玲扯了一下,尴尬地站起来,接过披风。
梅香玲道:“城后圣明,不知这以后我这夫君,是住宫里,还是住马帮?”
公主面色微红,低头不语。
独孤玉蝶道:“我已闻得梅家在马帮修筑宫殿,而慕容家也在建房,梅剑山庄和玄宗门,在四城乃名门望族,富可敌国,两位小姐,自然也不能受到亏待,更何况梅庄主现今是四城联军的统领,其女也自当与公主并称,公主不过是个名头,嫁夫随夫。”
江玉喜顿时开了窍,尴尬道:“城后,听言下之意,是要将公主许配于我?”
慕容燕道:“你这个傻瓜,还不谢恩。”
江玉喜不得不谢恩,前阵子还只是一名马夫,现在一转眼,成了梅玉楼的女婿,还成了西城的驸马,他跪在地上谢恩,腿软了站不起来。
独孤玉蝶使了眼色,公主急忙上前扶起江玉喜,低声道:“跪跪就行了,你还跪得那么老实。”
江玉喜看着三张美丽而冷酷的脸,顿时觉得掉进了千年冰川。
只道是:
俗子送酒挣脚力,菊园巧遇赛天仙;
公主相赠虎皮绣,不识芳心谁情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