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死了吗?”
梅五醒来,奇怪的问。
江玉喜苦笑道:“五哥,你没死,我们都没死。”
梅五却高兴不起来,行走江湖多年,重伤无数次,却从未像这次忧郁,追风报仇没有错,为了心爱的女人,为了荣耀,他想,倘若那追风还有后人,下次来寻仇,便不还手了。一个人结了仇,自然担惊受怕,吃不好睡不好,他之所以躲到四城,是想躲避仇恨,但江湖之大,岂是能躲的,追风与扫影来到四城,或许不是为了寻仇,但当年得罪的那些仇家,会不会都来了四城?
在四城之界被牧民部落的乱军袭击,各自分散,慕容春住的房间与梁子羽的最近,知道女儿能够自保,就去护了梁子羽,第二天早上才清点人数,也没损失多少,梁子羽的财物自然是被掠夺,也就放弃了修建驿站的想法,率领手下回了东城,慕容春则一路寻来。
三人当中,江玉喜受的伤最重,其没有内力,被扫影击中几次,五脏六腑破裂,好在随身带有琼花露,喝下后能护心,加之意志坚强,也未晕死,慕容春到后封其几处穴道,又用内力为其旋转几周,调理了血脉,倒也精神了许多,只是不能下地。梅五和慕容燕稍作调理,勉强能骑马。
一行人朝南而驰,却因江玉喜的马车而变得缓慢起来。
父女二人自是一番感叹。
“想不到,这古老先生竟然被亲生儿子给害成这样,英名一世,却毁了晚年的名节,唉,要不是古家如此,四城也不至于如此混乱。”
“爹,你还要帮他们做事吗?”
“不了,咱们离家太久,我想回家了。”
“我不回家,我想去西城。”
“怎么,有意中人了?”
“没有,我就是想自己做点小生意,不想在这混乱的江湖中生活。”
“也是啊,这哪是人想要的生活,上一辈的恩怨,也不能由你们来承担,燕儿,你想做什么生意?”
“我想开家客栈。”
“好,爹支持你,去西城也好,有江玉喜看着你。”
“谁要他看啊。”
“你就别骗爹了,那点小心思,谁看不出来啊,我担心,这江玉喜成了梅玉楼的女婿,又是联军的副将,必定是那紫衣门的眼中钉,日后怕没有这么安宁,他这武功,怎么能自保。”
“那你将霹雳掌传给他呗。”
“传给他,哪能一朝一日练成,这样吧,你若到了西城,就把霹雳掌教给他,也能护身。”
“好嘞,如果教了他霹雳掌,不就成了玄宗门的人了吗?”
“不是,天下的武学,以发扬光大为要,霹雳掌源自中原,日后你要将它传承下去。”
“我才不想,我已经厌倦这江湖争斗了,要不,你把玄宗门解散了吧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想想啊,古老先生的英雄榜上,除了梅庄主,马上就轮到你了,就算是紫衣门不找你的麻烦,四城的人也会找你,从小到大,那么多人找上门来比武,我都看烦了,你一把年纪,就不要再折腾了,和我去西城吧,咱们开家客栈,每天过着平凡的日子,多好啊。”
“爹倒是想,可一天入江湖,一辈子都在江湖,谁又逃得了。”
还有一日,便可到达梅家地界。
慕容春突然有些担心,女儿说的话是认真的,而时下的江湖,亦是危险的,倘若能安然度过,岂不是人生快事,父辈的仇怨,又怎么能让子女去担当呢,他思考着孩子们的未来,思考着玄宗门的未来——突然,他的表情凝重起来。
二十余匹马从前方的小山丘奔下来,挡住了去路。
玉娇凤来了。
梅五和慕容燕惊了,勒住缰绳,护住马车。
慕容春催马上前,走到队伍前面,近手示意,队伍立即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