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江玉喜与慕容燕起了床,在寨中转悠着,找了几人询问古琴先生下落,皆出一口。古家寨如一小集市,无外姓人,靠劳作而生,春耕繁忙,壮汉都到了地里,而女人们则在绕寨的河流里洗着衣裳。
一条小河绕着寨子,不知流向何方。
二人正要去河边,一位年轻人骑马而来,到了跟前,下面行礼道:“在下古长金,听我二叔说有两位贵客前来,特来接二位到庄上喝茶,想必这位兄长,就是鼎鼎大名的马帮帮主了,这位,定是燕姐姐。”
慕容燕道:“你多少岁,叫我姐姐。”
古长金道:“今年十五。”
慕容燕道:“那古老先生都八十了吧,你才十五,还真是老来得子。”
古长金笑道:“燕姐姐取笑了,我不是父亲亲生的,我是个孤儿,父亲云游时捡了回来,收在膝下作义子,因庄上不便,昨日未让二位进庄,还请恕罪,今日叔父提起,我与兄长商议后,请二位进庄,不知是不是晚了。”
江玉喜道:“二公子客气了,好饭不怕晚,我们这次来,是想拜访老先生,既然他不在,沾沾庄上的灵气也不错,以前也只是听闻古老先生的大名,不曾相见,家师常说,古老先生扶一手好琴,识天下乾坤,来到宝地一看,果然名不虚传,这八卦图,真是天下一绝。”
古长金道:“这么说来,江帮主也会八卦?”
江玉喜道:“我哪会,我就是在远处看到像八卦,哪知当中玄机。”
古长金道:“要是江帮主喜好八卦学术,庄上倒有些书籍,待会赠送于你。”
江玉喜道:“早闻古琴山庄收藏天下奇书,今日来了,定要讨几本回去。”
慕容燕道:“你呀,就知道占人家便宜,咱们都在这住一天了,进去看一眼,咱们就走,要不然我爹找不到我,那得有多着急。”
江玉喜道:“甚是甚是,走,那就进庄去瞧瞧。”
古家闭门谢客,江玉喜和慕容燕夜里却看见紫衣门的人进庄,当中瓜葛自是清楚,想必古家已被紫衣门收买,才让孟虎在西城的赏花大会上曝英雄榜的丑闻,但江玉喜和慕容燕的来头不小,或许是古家听从了他人之议,又请二人进庄。
守门的老者见客人来,急忙上前行礼道:“江帮主,慕容姑娘,快请。”
江玉喜心中诧异道:“这守门的老头,倒有些意思,一直都在门外,又没个屋子板凳什么的,骨子里倒是有几分仙气,定是个高手。”
进了庄,到了第二重院子,又进了正厅,两名丫环奉上了好茶,又端上了糕点。
慕容燕道:“二公子,昨日二老爷一直陪着我们,今儿怎不见他?”
古长金道:“二叔他出门办事了,要晚上才回来,咱们这庄上,要买些种子,二叔不放心,非得要自己去,对了江帮主,这北城一乱,南城的联军怎么办,是合还是散?”
一个十五岁的少年,居然知晓北城之事,可见古琴山庄的情报不一般,但古长金突然问到联军之事,难免就有些令人生疑,古家只论江湖,不论朝政,不像是古琴先生的作风。
江玉喜与慕容燕互视一眼,笑道:“联军自是不会散,北城虽乱,但现在由北王已定,北军自然也要在南城呆一阵子,以示四城之和。”
古长金道:“那要呆多久?”
江玉喜道:“说不清楚,可能呆一年,也可能呆十年。”
古长金道:“江帮主别误会,天下时局,古家向来只问不管,也不插手江湖事务,在下也只是好奇而已,江帮主此次身为三城特使出使北城,正遇北城乱事,能安然归来,可喜可贺,在下再多问一句,江帮主是回到南城继续当马帮的帮主,还是留下在南城统领联军?”
江玉喜道:“这个,当然是回南城好,这国家大事,我还真干不来,这次死里逃生,我啊,以后只图个安生的日子。”
古长金道:“江帮主是个明白人,堂下备了饭菜,二位请随我入席。”
席间,古长金又大谈四城形势,见地之深,令江玉喜折服,更加对其身份怀疑,古长金更是个喝酒的高手,拿出古家的好酒,左一杯右一杯,让江玉喜有些不支,好不容易放下杯子,走到厅堂的椅子上,不由得睡了过去。
一条长着胡须的鱼跳到江玉喜面前,开口道:“你这马夫,不要命了,敢到这里来。”
江玉喜大惊道:“你是什么怪物,竟然会说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