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不给钱,不给钱爷可走了,都来了半月,还不发饷,这不是要饿死家中老母吗?”
“对,不发军饷,咱们都走。”
“发不发,银子又不是你的,早晚不都得发吗,早发一天,咱也好早请你喝酒。”
“哥几个,干脆冲进梅家庄,抢了银子,这兵当得真是窝囊。”
“……”
江玉喜与梅五来到军需营前,遇上几十名士兵讨要军饷,那当值的军官见来了救星,急忙阻止众人,却被吵闹声音淹没,无奈之下,只得往外挤,被几人拖住,挣扎之下撕破衣服,狼狈不堪。
带头闹事的军头,不识得江玉喜与梅五,不放过军需官,就要冲进营帐抢粮食。
“住手——”
营帐内一彪形士兵冲出来,声如洪钟,挡住了痞兵。
军需官趁乱爬出来,向江玉喜和梅五诉苦道:“二位将军,你们都看见了,这哪是兵,分明就是土匪,再不派点人手过来,就要抢粮食了。”
听到将军来了,作乱的士兵也都有了恐惧,便都收了势头。
江玉喜挥手,叫来军头,笑道:“是南城人吗?”
军头道:“南城人,大家都叫我铁牛。”
江玉喜道:“你姓什么?”
军头道:“姓赵,曾祖父那一代,和王上的曾祖父乃是党兄弟。”
江玉喜道:“这么说来,你身上流的是南城王族的血,不在朝中做官,怎来了军营?”
军头道:“大家都说,跟着竹家混,有吃有喝,现在宫都要竹家供给,当官又如何。”
江玉喜道:“嗯,参军就是为了口饭吃,说得有理,你所在的军营,没开饭?”
军头道:“饭倒是有吃的,只是迟迟不发军饷,当初参军的时候说好了,进来就有银子。”
江玉喜道:“安家的银子给了吗?”
军头道:“给了。”
江玉喜道:“既然安家的银子给了,这军饷是按月发放,新募集士兵,要足月后才发饷,你不知道吗?”
军头道:“不知道,就是怕这军饷被人吃了。”
江玉喜道:“不知道没关系,来问也没关系,但这抢,可是犯了死罪。”
军头一下就慌了,大概也明白些道理,听面前的将军这么一说,双腿一软,跪在地上央求道:“将军饶命,我等就是心急,不知犯了军规,还望将军给次机会改过自新,我等定做牛做马报答。”
江玉喜道:“聚众闹事,哄抢军粮,尔等身为南城人,不思报国,念着那点军饷,岂不与强盗无二,来人,给我拿下,等下法办。”
军头急忙道:“将军将军,我招我招,我等来此,都是受人差遣的……”
不打自招,赵铁牛招出了一个人来,此人便是南城文执事南靖。
南无极被火烧死,南靖也隐听得知是竹氏下的手,怀恨在心,就找来一帮人入伍,给了银子,教其在军中乱事。
事关重大,江玉喜急忙到中军帐前禀报。
看了供词,竹云地一脸愁云,奸人乱事,赵天生早无治国之心,心里念着竹氏的兵权。
见竹云地不说话,梅玉楼宽慰道:“南城新建,关乎多人利益,他们出些下策,自是情理之中,当下治军,要的是严令,二公子是南城的大将军,南军出了这种事,自可平息。”
竹云地叹息道:“让诸位看笑话了,南城之败,败在人心,赵氏一脉只图权势,不思民情,真叫人心寒,这也是我大哥为什么要隐退的原因,靠一己之力,又怎救得了这些无知庸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