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,慕容春都会抱着慕容燕到燕凤坟前,采一些花摆放着,或是说些知心话,他时常梦见燕凤,梦见在山里打猎,梦见烤着羊腿喝着温黄酒,慕容燕一天天长大,有时候也会问:“二娘是我娘吗?”
“是,当然是你娘。”慕容春目带忧伤的回答。
慕容燕指着坟问:“那这里面埋的娘又是谁?”
慕容春道:“是你的亲娘,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。”
一晃,五年过去了,慕容燕也明白了一些事,跟着二娘学识字,慕容春在码头聚了一帮人干脚力活,生意不错,后来又为大家方便开了酒楼,家里也有了下人,都称他为慕容老爷。
随着西城码头的繁华,生意也复杂了起来,大小帮派也如雨后春笋般崛起,慕容春不愿意与人争斗,就放弃了脚行,做些商贸的生意,日子倒也过得不错,时有以前的兄弟被欺负,找到慕容春,也都从中化解,花了不少银子。在码头上,人们还称慕容春为大善人。
又过了一年,夏至生下了慕容玉。
满月那天,码头的帮派老大和之前脚行的兄弟,前来恭贺。
本是一件喜事,一位脚夫喝醉了酒,不小心撞到了某位大哥身上,被手下涌了上去,暴打一顿,要不是旁人劝得快,就要没了性命。那些大哥也是脚行人,唤作马彪,不过近几年如鱼得水,又有洪三爷撑腰,嚣张跋扈,时常欺负其他脚夫,今日在宴会上打人,自是目中无人。
慕容春给了些银子给脚夫,准备让人扶着走,却被马彪的手下拦住。慕容春道:“马爷,人打了就算了,他不懂事,今儿是我儿满月之日,给个面子,就放过他吧。”
马彪阴着脸道:“慕容老爷,你是大善人,我是大恶人,今儿闹了你的场,没啥想法吧?”
慕容春道:“哪有什么想法,只要马爷高兴就好。”
马彪指着脚夫道:“行,你让爷再打他几巴掌出出气,爷就高兴了。”
慕容春道:“马爷,得饶人处且饶人,进门便是客,今儿来的,不管是男女老少,那都是我慕容春的客,你打人在前,我赔礼在后,也算是仁至义尽,若你还是要闹事,恕不招待了。”
马彪道:“哟,怎么着,还想赶马爷走啊,你问下我的兄弟们,同不同意。”
顿时,几名彪形大汉站了起来,凶神恶煞的样子。
慕容春笑道:“马爷,这样不好吧,山水有相逢,江湖有江湖的规矩,可别乱了。”
马彪一巴掌拍在桌上,站起来吼道:“老子就乱了,你又能怎样?”
慕容春冷笑着,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怒火,上前一步,轻轻地在桌上一按,那桌子瞬间便塌了下去,收了手,冷冷道:“马爷,你又想如何?”
马彪会些拳脚,见慕容春如此了得,怕吃了亏,却又丢不下面子,对身边的手下道:“既然大善人要练练,你们几个陪他玩玩,要手下留情,别伤了他,今儿可是他的大喜之日。”
几名大汉上前,就要围攻慕容春。
只见慕容春一跃,踩上了一人的脑袋,又跳到一人面前,轻轻地一推,那人便腾空而起,跌落几丈远,他时快时慢,眨眼间便将几人打倒在地,面不红心不跳,平静地站在马彪面前道:“马爷,你不出手吗?”
马彪早吓得尿了裤子,颤抖道:“慕容老爷,饶命啊,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小的该死,小的该死。”
慕容春道:“我一忍再忍,你却咄咄逼人,往后再知道你欺负脚行的兄弟,别怪我不客气,还有,告诉洪三爷,手别伸得太长,大家都是做生意,和气生财。”
马彪连滚带爬的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