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徐府来说,大成打死陈高山是一件好事,但打死宋伯怀却是一件坏事。
那正阳街上的剌客,原本是要行剌掌权的赵执事,未想酒后认错了马车,误把徐执事当成赵执事了,甚至还丢了命。
宋伯怀是个义士,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,原本是博士府首席博士的门客,智慧过人,因刚正不阿的个性,得罪了不少朝中官员,后离开博士府,却仍然替一些官员做事。
这一次剌杀赵执事,是很多人的意思。
而今,赵执事还生龙活虎,义士宋伯怀却被打得像一堆肉酱。
是什么样的恶人,才能下这样的毒手?
行剌变为就义,就连赵执事都感叹:“可惜了这位好汉。”
噩耗传至徐府,徐执事摸着脑袋,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,好端端的,怎么就死了,大伙还等着他仗义出手,至少也要杀了赵执事再死——死也要死得其所,如此窝囊之死,被人砸成肉酱,岂不笑话天下。
“来福,大成呢?”
来福进了门,弯着腰回答:“昨儿老爷睡着了,回来的路上有人要剌杀老爷,大成为了救老爷,身负十八刀,刚醒过来。”
“啊——”徐执事的嘴巴惊讶得可以吞下一只苹果,疑惑道:“有人剌杀我,是什么人?”
来福道:“我也不知道,晚上没看清楚,再说蒙着面呢,那时大成和他打在一起,我便驾着马车跑了。”
徐执事道:“那剌客呢?”
来福道:“在正阳街上。”
徐执事惊讶道:“怎么也在正阳街上?”
来福道:“是啊,那剌客就是在正阳街上行的剌,听大成说,他已经将剌客打得稀巴烂。”
徐执事头一晕,险些晕倒,额头上冒出了汗水。
来福担忧道:“老爷,你没事吧?”
徐执事道:“没事没事,昨晚之事,千万不能说出去,从今儿起,所有人不允许可,不得出府,若有外人来,亦不可提到剌客半字,更不能提大成打死剌客之事。”
来福不解道:“这是为什么啊?”
徐执事道:“你可知道,昨晚那剌客是谁,是义士宋伯怀啊。”
“啊——”来福惊讶万分道:“就是那个经常来府上的贵客宋义士,为什么是他啊?”
徐执事叹息道:“谁知道啊,明明是要杀那姓赵的,怎么就杀了我呢?”
来福回想起来道:“对对对,那剌客也说了,要取姓赵的首级,这不,搞浑了嘛,这个宋义士也真是,杀姓赵的就杀姓赵的,怎么就拦了老爷的马车。”
徐执事道:“我也被搞蒙了,事情都发生了,吩咐下去,管好自己的嘴巴,谁要敢说半个字,家法处置。”
来福道:“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宋伯怀死了,朝野上下无不震惊,民间祭祀者无数。
一向宾客如云的徐府,突然闭门谢客。
徐执事到了宋家,早就聚集了一帮官员,商量着如何揪出凶手,甚至要募捐十万两银子悬赏,执事府已插手,苦于没有线索,唯一的目击者是个瞎子,问不出所以然,已派了大批人手到正阳街附近调查。民间的很多名仕也都愤恨不平,发动人手组建“锄恶团”,誓要把凶手千刀万剐。见形势如此,徐执事安慰了宋家人几句,向同僚表了支持的态度,疲惫不堪地回了府。
大成醒了,阎王殿前走了一遭,浑身疼痛不堪,如千条蜈蚣吞噬。
此时的南城,因为宋伯怀的死,正在衍生更激烈的冲突,而杀死宋伯怀的人则成了关键,一但是朝中大臣所为,定是诟病,也是派别斗争的起源。
大鱼笑着,端来一端粥,慢慢地喂着大成。
“你可醒来了,昏迷了三天三夜,我都以为你要死了。”
“老爷没事吧?”
“没事,老爷管家都没事,只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