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来的家丁都被安排在西院,东院则是丫环们住的地方,从东院到西院足有两百步,两边有阶梯,中间是院子,北院则是老爷夫人和公子小姐住所,南院是仓库和马厩。
大成不爱说话,睡在最里面的床铺,同室的家丁也是马夫,养了两年的马,四十左右,也是个流浪汉,被来福取名为二狗。
“二狗大成,出来。”
二人便出了屋,站在来福面前。
来福像将军一样巡视着士兵,又替二人整理着衣服,提醒道:“今儿老爷要出行,你们准备好马车,在前门等候,路上要不紧不慢,二狗走前面,大成走后面,记住了吗?”
“记住了。”二狗的头点得像鸡嘬米。
大成也跟着点头。
二狗走在前面,走到马厩,拿上了马鞍,放在一匹黑马背上,见大成站着,就指着另一匹白马道:“放上啊,别在那像木桩似的,要不是老鱼头死了,哪轮到你干这活。”
大成便学着上马鞍,牵着马跟着二狗,到了马车前,拿了马套,栓在马脖子上。
二狗拿了一条布袋子,往马屁股后面一套,提醒道:“栓紧了,要是漏了,是要扣工钱的。”
布袋子是用来装马粪的,马拉着车停留,走在大街上少不了要拉屎,有了布袋子,就不会拉在街道上。
正要拉着马车到前门,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挡在了马厩前,调侃道:“哟,二狗子,来了个徒弟啊,交银子没?”
二狗子摇了摇头道:“陈大人,他今儿才来,哪有银子孝敬你,等发了银子,自然是要交的。”
来人正是徐府的护院,姓陈名高山,会些拳脚,却时常欺负家丁,每月都要收五十文的孝敬钱,不然就要找家丁的麻烦,拳打脚踢是常有的事。
看着大成的老实样,陈高山走上前,在其头上摸了一把道:“听见了没,发银子了要孝敬老子。”
大成冷冷道:“凭什么?”
见新人不懂事,二狗急忙上前道:“说什么呢,老爷还等着呢,走。”
大成没走,他也走不了,陈高山拦住了门,要想出去,就得从裤裆下钻过去。
士可杀不可辱。
看着陈高山一脸的得意,大成上前一步,一拳便将其打飞几丈远。
二狗看傻了,那个猖狂的护院,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马夫给打趴了,爬在地上吐血,一吐就是一大滩,又惊又喜,上前道:“陈大人,你没事吧?”
陈高山吃了亏,拼着全力站起来,摇晃着挥着拳头,冲到大成面前,想给他一顿教训。
又一拳,像百斤大铁锤般,砸在了陈高山那弱不经风的胸膛上。
“啊——”
陈高山又飞了出去,倒地不起。
“陈大人,陈大人。”
二狗叫了几声,便神色慌乱地跑,一边跑一边喊:“打死人了,大成把陈大人打死了。”
大成坐在马厩的木栏上,等候发落。
只道是:
更名换姓谋生计,好鞍岂配体弱马;
铁拳惩治恶护院,换得三五作酒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