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燕不再说话,她走进了大理寺,走到佛像前。
梅香玲走到坟前,叹息道:“秋姑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,临死前都在担忧你的安危,咱们走吧,为她报仇去。”
江玉喜站了起来,精神十足道:“好,报仇去。”
很快,教府的人出动了,执事府的捕头出动了,马帮出动了,西城的武夫也出动了。
此时,最高兴的,是陈富贵,西城的大将军一命归西,全是他的功劳,他没有出丧,而是和一帮元老在府里喝酒庆祝,过了今日,独孤氏的政权或许就此没落。
“老爷,有官兵。”
管家神色慌张地跑进大厅。
陈富贵红着酒笑道:“看你那样,能做成什么大事,官兵有什么害怕的,我就是管官兵的,用不了多久,这西城的兵马,都要归我管。”
管家哆嗦道:“不……不……不是不是……是……是是是……是……”
陈富贵端起酒杯道:“什么是不是,滚开,别扫了我们的雅兴。”
管家指着门口,扇了自己一耳光道:“是江教头带着人来了。”
场面顿时安静下来。
江教头何人?
角落里有人道:“莫不是马帮的那小子。”
江玉喜驾到——
陈富贵起身便跑,他不得不跑,江玉喜是秋如雪的男宠,天下人谁不知道,这个时候来,不是寻仇是什么——陈富贵从侧门跑,跑到院子里,见前面有官兵,急忙折身往后门跑,跑到后门又折身往前门跑,跑了几圈,见围墙有楼梯,就爬楼梯,酒喝得太多,爬了几级又掉下来,胆子破了,身子软了,爬着爬着就瘫了。
官兵已经围了陈府,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。
元老们则不怕,一个小小的教头,还能怎么样,就算是秋如雪还活着,也不能怎么样。
江玉喜不是执事府的人,他只能带着新兵,骑兵营的新兵,个个嫉恶如仇,个个要为秋如雪报仇,个个不怕死。
很快,陈富贵就像一只小鸡般被拎到江玉喜面前。
陈富贵的爹陈太爷气势汹汹地冲到江玉喜面前指责道:“你是何人,竟然私闯民宅,可知我陈家是什么人。”
江玉喜道:“是什么人,当世君主,还是剌杀在将军的幕后凶手?”
陈太爷道:“你不过是小小的教头,以下犯上,你可知今日在我府上的人都是谁。”
江玉喜道:“我不知你府上的客人是谁,我只知今日乃西城大将军出丧之日,全国上下无不悲痛,尔等竟然违背人伦,在此寻欢作乐,来人,将此老匹夫棍责五十,让他清醒清醒。”
士兵们一涌而上,揪住陈太爷,摁在门口的板凳上,你一棍我一棍,打得陈太爷哭爹喊娘。
元老们自知有错,自然不敢出声。
江玉喜坐在太师椅上,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富贵,眼睛里全是仇恨,问道:“你就是陈富贵?”
陈富贵胆怯道:“江爷,下官就是陈富贵,有什么事,咱们好好说,我爹七十多岁了,经不起打啊。”
江玉喜道:“就是你找紫衣门暗杀大将军,告诉我,为什么这么做?”
陈富贵道:“不是我啊,江爷,真不是我啊,是他们,是他们指使的。”说着,指着元老们。
江玉喜看着元老们道:“是吗,原来这里的人都是幕后凶手,难道今日大将军出殡,尔等在此作乐,来人,全抓起来,送到执事府关押起来。”
陈富贵道:“江爷,现在全都清楚了,我愿意作证,真不关我的事。”
江玉喜起身,拔出边上士兵的腰刀,手起刀落,砍下了陈富贵的人头。
杀人偿命,杀大将军之人不杀,难道还留着过年。
江玉喜捡起陈富贵的人头,盯着元老们道:“今日我就拿了你的人头,祭祀大将军。”
只道是:
来年菊花定盛开,爱人一去何日见;
匹夫焉知国安宁,恩仇已谢阎王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