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口恶气,就像天上掉了个馅饼,吃饱了很满足,也很幸福。
江玉喜一直是个幸福的人,尽管没爹没娘,被师父风一笑从路边捡来,在马帮里长大,干着苦力活,但他有吃有穿,还存了些钱,更何况师父已经在谋划娶娘子之事,找个马夫的姑娘一起过日子,多养几匹马,多干点活,多生几个儿子,那才叫快乐。
马车一到马帮门前,大师兄就迎了上来,牵着缰绳道:“快点进去,宫中的人找你。”
“找我?”江玉喜担忧地问:“难道是我惹上大麻烦了。”
大师兄道:“看样子不是什么麻烦事,你进去就知道了。”
江玉喜进了大门,朝正厅而行,快到门口时,看见两名宫女站在门口,便上前问:“来的是谁啊?”
宫女识得江玉喜,一人回道:“江公子,你总算是回来了,让我们秋执事等得好久。”
一进屋,江玉喜便掉头就走,心道:“这不正是白天采菊的女子嘛,不就亲一下,还找上门来了。”
“玉喜,回来。”
风一笑用他那苍老而雄劲的声音命令着。
江玉喜不得不回头,走到师父面前,低着头。
风一笑道:“秋执事,这就是小徒江玉喜,帮里最调皮的就是他了,最勤快的也是他,从小就是个孤儿,被我从街头捡来的,就像我的儿子一样,他要是有什么冒犯,老朽愿替其受过。”
在西城,执事上门,除非功过。
秋如雪虽然是公主的丫环,也是掌管宫中礼仪的执事,有着一定的权威,她到民间,民众自然要尊重,她要惩罚谁,就是一句话的事。
被夺走初吻的秋如雪,内心澎湃,却又不失身份,冷冷道:“江玉喜,我且问你,今日你在菊园大骂,我等采菊堵了你送酒的马车,那酒楼的老板,可曾为难于你?”
江玉喜愤恨道:“要不是你们今日采菊引得人们围观,我也不会迟误送酒的时间,那胖来福本就是苛刻之人,今天只给了一半的工钱,我气不过,就打了他几拳。”
风一笑急忙道:“不给工钱,也用不着打人啊,你这一打,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?”
秋如雪道:“风帮主莫急,事出有因,我派人前去打声招呼就行,今日前来打扰,是想倾听民声,江玉喜今日大闹菊园,指责我等劳民伤财,影响民众通行,当时我还责怪于他,回去想了想,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,我身为执事,应当体恤民情,还望帮主不要责怪江玉喜。”
一番话,把江玉喜弄得云里雾里,不知如何是好。
秋如雪又道:“中秋要到了,宫里正准备着一次盛宴,邀请天下群雄前来相聚,里外事务繁忙,我见江玉喜做事踏实,敢说敢做,不如借用到宫里帮忙,等忙完中秋,便归还给帮主,不知帮主意下如何。”
风一笑感激道:“承蒙执事器重,马帮万年荣幸,得以进宫做事,那是我们的福气,明日我就让玉喜进宫。”
江玉喜正要反驳,听了师父的话,全身冰凉。
只道是:
集市惊马撞贵人,捡得福气益半生;
伴马只为安乐日,宫中荣华岂贪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