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情，说吧。”
我觉得不能再跟莫寒绕弯弯，这种事情得直截了当的说，绕来绕去把自己都绕糊涂了。
我咬了咬牙说：“寒寒，你前几天说如果我有困难可以找你，还算数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不管是什么困难都可以对吗？”
莫寒突然来了句：“别说了。”
“什么？我—我—”
莫寒有些伤感地说：“楚天，你什么都别说了，我心疼。”
我莫名其妙地说：“你心疼？心疼什么？”
莫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：“以前你是一个多么不可一世的男人，什么都不放在眼里，只要你认准的事情就不可能妥协，可是现在，要逼着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，我—我不愿意这样。”
我苦笑地说：“寒寒，这是我自己没本事，不怪任何人，再说人总得学会改变，不能改变环境，只能改变自己。”
莫寒突然说：“不。我不希望你变，永远都不希望，你就是你，你是叶楚天，永远都是。要是觉得很勉强自己就别说，我—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，永远不希望。你的意思我懂了，真的懂了，因此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，你叫我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，吩咐就好。”
一句吩咐就好，让我忐忑不安起来，我没想到莫寒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，依旧如此待我。
而我，又如何受得起？
“寒寒。你—”
莫寒在对面笑了一个说：“好了。说吧，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莫寒对我这么好，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，我辜负了她，虽说当年我也是替她着想，可她依旧这么全心全意对我，我是不是真的错了？
我陷入沉思和纠结当中。
“楚天，你怎么不说话？”莫寒在对面叫了我一声。
“寒寒，我—”
“你是不是又在犹豫？”莫寒一下子就懂了我的心思，刚刚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在莫寒的无私面前一下子塌陷，我竟然想收回之前的想法。
我不想再欠莫寒的，不想，真的不想，或者我也怕自己承担不起。
“寒寒，就当我今晚什么都没说吧。”我忍了忍说出这句话，然后直接挂了电话，莫寒的话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压力，我害怕她对我好，这样我更加愧疚。
我挂断电话没有一分钟，莫寒回拨过来，看着这个熟悉的号码，我犹豫要不要接，铃声一直响着，最后自己断了。
莫寒一连给我打了三次电话，我都没有接，就这样吧，资金的事情我再另想办法，实在不行我去借或者贷款。
只是我不认识什么有钱人，去哪借，借高利贷吗，至于贷款我没有抵押，兰馨山庄不在我名下，哪个银行会借给我呢。
这些路都走不通，我发现自己除了莫寒，真的一无所有。
我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，走到一个坡上，然后颓废地坐在一颗大石头上望着远方，坐了好一会儿，我的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，然后闻到一股香水的味道。
香奈儿的味道。
我身边喜欢用香奈儿香水的女人只有莫寒，难道—
我回过头来，大概在我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，月色下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，修长的大摆裙在风中摇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