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士回忆说:“你太爷爷年轻的时候带着你爷爷四处采药,有一回经过我们村,在我们村里歇脚,就这样认识的。”
“我太爷爷?”
“嗯。”
我们叶家世代习武行医务农,这个倒没有错,只是我爸爸没有这方面天赋,后来弃医从文,考上浙大当了一个高中老师。
老道长继续说:“你太爷爷感谢我们的盛情款待,让我们有时间就去明阳柑橘村做客,如果有什么重大疾病也可以去找他们。若干年后,老叫花眼睛瞎了,大和尚也得了怪病,我身体也有些隐疾,我们三就结伴去明阳找你太爷爷,希望他能帮我们减轻痛苦。”
“我们一路乞讨历经千辛万苦才到柑橘村,到了之后才知道你太爷爷已经仙逝,你爷爷热情接待我们并给我们治病。我们在柑橘村住了三个多月,病情得到一些缓解但没有根除。叶医生说他缺几种药材,只因为缺少这些关键的药材,所以效果不是特别理想。”
大和尚补充说道:“我们又在柑橘村住了大半年,情况还是没有好转,我们三就辞别叶医生,回乡寻找药材。因为我们当地盛产各种药材,当年你太爷爷带着你爷爷来我们村就是因为我们那里药材丰富,种类齐全,可惜我们在山上找了三个多月,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。”
我好奇地问:“你们懂药材?”
“懂呀。我们村里的人上到八十岁老头,下至三岁孩童,哪个不懂药材。我们那里主要靠采集药材、打猎和种地营生,只是我们村的医生医术没有你爷爷那么高明而已。”
臭乞丐不甘寂寞也插上话:“叶医生把缺的哪些药材都告诉我们,他还给了我们一个单子,上面列了各种药材的形状、性能、功能等等,这几种药材确实罕见,我们村里还真没有见过。”
“你们就这样去了龙岛?”
老道长点点头:“不错。我们在村里没有找到药材,实在没办法就去请教半仙,半仙开始不肯告诉我们,后来我们就求他,跪在破庙外面三天两夜求他指点出路。半仙见我们实在痛苦,又如此有诚心,就告诉我们一个地方,说这个地方一定有。这个地方就是龙岛。半仙不建议我们去龙岛,他觉得我们去了也是白去,他说我们上了龙岛也是有去无回。”
“你们最后还是选择去了?”
大和尚无奈地说:“不去又能怎么样。不去是死,去可能还有一线生机,干嘛不去搏一把。老叫花也不希望一辈子瞎吧,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。道士呢,他隐疾发作的时候疼个半死,老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见阎王。我就更不用说了,肚子越来越大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撑破。”
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,他们三个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,干嘛要假扮道士、和尚和乞丐。
老道士解释说:“还不是因为路途太遥远,我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就断粮了,在路上没有吃的东西,一路行乞。道士和尚可以化缘,而叫花子就更方便讨饭咯。我们三个并非假扮,我做道士是因为我以前在村里就是道士,而和尚因为天生秃顶,平时又好吃懒做才选择做和尚,至于老叫花,他以前眼瞎看不到路,在村里就靠乞讨为生。”
原来是这样,难怪刚开始见面那会我讥讽大和尚说他是秃驴他反应那么大,差点跟我较上劲,天生秃顶的人自然忌讳这个称呼。
“所以你们这次回来之后打算重操旧业?”
老道士有些惭愧地说:“我们当初陪你爷爷去龙岛就只带这些衣服,全是道袍、僧袍或者旧衣服,一人带了一大包,没想到在龙岛一待就是二十几年,等我们再次离开龙岛的时候,就只能这副造型回来咯。”
“不对啊,你不是跟孔学强一段时间吗,他就没有给你们置办行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