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的话,让我抱着手机大哭。陆曾翰说得没错,姐姐的下意识是保护我,而我的下意识是自保。我好卑鄙,好自私。我对姐姐的爱,不及她对我的万分之一。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!
不知道哭了多久,只觉得到了最后,我的心都被哭得空荡荡的了。我木然地走回自己的房间,躺在了床上。是我逼走了姐姐,我的话让她躲走了。我给姐姐发了好多条微信轰炸,求她回来。可都如同石沉大海,姐姐再也不回复我了,我打电话,也依然不通。我颓然把手机扔在一边,想哭,泪却好像干了。
在家里窝了三天,姐姐始终没有音讯。我终于从死水一潭的状况恢复了过来。姐姐躲着我,那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她呢?可是去哪找呢?想到这几年,我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了,我真是个自私的人啊,对姐姐的关心,手心向上,坦然接受着。可我对姐姐,却少了一份深切的关爱,她不告诉我,我也不追问。我以为这样是尊重她,可这样的尊重,却让她陷入无助。
我在屋里困兽一般地走着,谁会知道?陆曾翰一定不知道,不如去问问付雅媛?她不是和姐姐是旧相识吗?也许她知道什么?
我再次出现在付雅媛的二手店里,看到我,她怔了一下,忙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“没有。”我摇摇头。
付雅媛舒了口气:“那天邹总把你带走后,我就赶快找陆曾翰了,还好没误事。”
我没有和她闲聊太多,直接奔入主题:“我今天来,是想问问你,我姐姐有没有来找过你?”
“没有啊。”付雅媛答道,“她怎么了?”
“她没事,只是从我家离开了。我不知道她去哪了。”我无助地坐在她对面搓着手,“大概是我那天的话伤到她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了?”付雅媛探究地看着我。
我抿了抿唇,没有回答,只是反问着她:“你和我姐姐认识很久了是吗?可以和我说说吗?”
“这个,啊,”付雅媛有些尴尬地看着我,不知道是不是姐姐曾经嘱咐过她。
“我知道,我姐姐是兰珂,你们应该都这么叫她。”我痛苦地咬上了唇,祈求地看着付雅媛,“和我说说她,起码让我知道,哪里能找到她。”
付雅媛想了想,终于叹了口气道:“我和她认识,也四五年了吧。那会大家都是混那个圈的,她是大学生,长得又好看,很快就出头了。跟过几个大老板。不过她这人挺怪的,胆子大,讲义气。不过她好像特别缺钱,每次有了什么好东西,都让我给她变现,几万的包,表,半价就能急着出手,也不知道她要钱做什么。后来我和她熟悉了,才知道她是要寄钱给你,有次还在她手机里看到过你的照片。后来你出国了,她就更经常找我变现了。”付雅媛说着,看了我一眼。
我的脸一烫,我一直以为,姐姐是因为画的好,工作好,才赚了那么多钱。早知道她的钱来得这么辛苦,我就是不念书,也决不能让她做这些事。
付雅媛苦笑道:“不过后来,她越走越高,先是攀上了邹总,后来好像又攀了一个更高位的,我和她就很少来往了。她也不怎么来我这变现了,估计是有钱了吧。我的水平,可混不到她那个圈儿,这邹总,还是这两年搭上的线。”说着看了看我道,“你想知道兰珂的事,可以问问林若兮啊,她和兰珂的关系最好了。”
“林若兮,她是谁?”我愣住了,从来没听过这个人。
“也是以前的朋友。”付雅媛想了想道,“算了,林若兮都回老家好几年了。等你联系到她黄花菜都凉了。唉,说来我们那几个熟悉的人,现在还在南城的也没几个了。”看了看我又道,“还有个人,叫林桦,你也可以问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