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岩冰的案子破了,白队做东,在南城一个火锅店请大家吃了饭犒劳犒劳,我也被邀请在列,倒让我很意外。白队是个不擅表达情感的人,但席间的一次次敬酒,让我很不好意思:“真的,不敢当。”
“应该的,辛老师,这起案子你功不可没,我还曾经怀疑过你偏帮嫌疑人,冤枉了你。这杯酒,一定得敬你。”白队的直性子让我很感动,虽然我从没有怪过他,但此时更加毫无芥蒂。我是个简单的人,同样欣赏简单却能办事的人。
席间大家交杯换盏,我和杨意泽坐一起,闲聊时忽然想起问他:“对了,吴成刚审完了吗?”
“差不多了吧,还有些细节在对,”杨意泽说道,“他承认杀了肖岩冰,却不承认邹昱凯是他砍伤的。看来邹昱凯被砍伤还另有隐情。”
我也很疑惑,当我知道凶手是贺小敏的父亲的时候,我就一直不明白他砍伤邹昱凯的动机。他杀周世明、肖岩冰、孟祥辰都可以理解,可是邹昱凯并没有伤害贺小敏,相反,他是爱护小敏的人,那吴成刚为什么要动手?我回顾了一下案子的细节,说道:“吴成刚砍伤邹昱凯没有动机,章瑶还看到过鬼怪,都让人很疑惑。”
“章瑶常年嗑药,说的话没法判断准确性。后来我们又找邹昱凯来问过一次笔录,”杨意泽直摇头,“他的精神状况真差,语无伦次,那家伙要不是装的,就一定离神经病不远了。”
“对了,”我环顾了下四周,“梅主任怎么没来?”
“梅主任?”杨意泽一愣,“他为什么要来?”顿了顿嬉笑道,“我们和他的业务不交集的,他这几次老掺和案子,白队都快烦他了,怎么还会带他吃饭?诶,辛姐,梅主任是不是追你啊?我们都觉得他没事跑这么殷勤,八成是单身久了,终于开窍准备谈个恋爱了。”
“我?”我哭笑不得,“哪有的事。”不过想想也是,梅子浚和白队,还真的不像一路人。
和白队他们聚完餐,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路上散步,南风吹来,脸颊微烫。晚上我喝了不少酒,最近喜欢上了喝酒的感觉,喝了之后,整个人会亢奋,会忘却很多不快的事。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,我有点惆怅,曾经我以为自己终于不再孤独,却没想到兜兜转转,依然是寂寞凄清。
第二天正好是周末,酒醒了头有点疼,听到客厅里蛮热闹的。我换了衣服走出去一看,杨意泽和韩牧之都已经来了,加上莹莹,三个人在客厅里聊得正欢。
“聊什么呢?”我一边问着,一边把头发扎了个丸子,准备去洗脸。
“可乔姐,你知道戒指都有什么牌子啊?”杨意泽向我求助,“莹莹让我选,说我选的才有心意,我哪懂啊。”
“你们好事近啦?”我由衷地开心,杨意泽和莹莹简直是火箭的速度,认识到现在没几个月,不仅见了家长,都开始买戒指了。
“嘿嘿,”杨意泽憨憨地搓着手心,“赶紧定下来,我好踏实的工作。”
我抽抽嘴角,这孩子可真实在。果然他话音刚落,莹莹已经抄起手边的杂志狠狠揍到了他的脑袋上:“合着和我结婚是为了好好工作?好,戒指预算,改了,2万变5万了,你看着办。”
“坐地起价,你想让我卖肾啊?”杨意泽直挠头。
我忍不住笑了:“这个我也不知道。主要看莹莹喜欢,不一样的牌子,款式风格都不同,可挑选的余地大着呢。”
“哼。”莹莹气鼓鼓道,“这就嫌贵,你看看,早上新闻说的,昨天那个什么宝丽拍卖,一个豆大的红宝石戒指,就拍出了上亿的天价。”
“上亿?”杨意泽倒抽了一口冷气,“哪来的冤大头?”
“参加拍卖的人身份都是保密的。”韩牧之温温笑笑,“再说有些就是炒作,故意炒行情的,拍卖这个东西,水深得很,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。”
杨意泽这下也来了底气:“大哥说得对,我听我们同事说,有的拍卖还有洗钱的呢。故意把一个不值钱的东西拿出去,高价一拍,黑钱洗白白。”
“你听说?你从哪听的这些歪八卦?买不起倒是阴谋论一套一套的。”莹莹给了他个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