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高堂里的痕迹似乎成了一个谜团,层层迷雾困扰着齐天。
不知不觉中,齐天在地板上坐了半个小时。
他实在想不到谁会对自己师父下手。
而且以自己师父高深莫测的身手,即便战胜不了,想要逃跑也是轻轻松松的吧。
难不成真的跑了?
这时,门外的赵晓云和保镖小梁走了进来,俩人身子哆哆嗦嗦,似乎被冻得不轻。
赵晓云看着四周,发现房间只有齐天一人,于是问道:“齐先生,您师父他老人家呢?”
齐天:“走了。”
赵晓云粗黑的眉毛一抖:“走了?”
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,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他心坎。
他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昆仑山上的神药,现如今齐天的师父不在了,他上哪去找神药?
“今晚先在这睡一晚吧,明早起来你们就在回去。”齐天此时的情绪异常低落。
一天之内他经历了两场离别起伏,就算是铁人一时半会也很难缓过来。
赵晓云心里也不好受,没了丹药就等于失去了老爷子。
此时他看了看周围的糟乱的空地:“您别告诉我,您以前就睡在这里。”
齐天摇了摇头,然后用手指向外面的练功空地,那里安放着有高矮不一的木桩。
“我以前睡那。”
见此,赵晓云脸色一囧:“我还是睡这吧。”
随即他自个找了个空地,然后将阿玛尼西装铺在地上,侧身呼呼大睡起来。
他今天确实累着了,拖着两百斤的身体硬是走了五公里!
平时他一个月走的路程都不会超过这个数!
而作为保镖的小梁自觉地蹲在赵晓云身边小憩起来,即便是睡觉也不忘保持警惕,做足了一个守卫者该有的工作。
看到这一幕的齐天觉得有些过意不去,人家是跟着自己上来求药的,没想到却成了街边的流浪汉,只能睡着坚硬的地板。
随后他从以前的老房间找出了一层棉絮,递给保镖小梁:“山上太凉,把这个给他盖上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
等齐天再次回到高堂中央,准备趴下睡觉的时候,突然发现香火炉下面似乎压着一张纸条!
齐天顿时精神一震,心想这肯定是自己师父留下的,然后连忙将纸条抽了出来,抖了抖上面的灰尘。
这是一张a4纸大小的信纸,等灰尘掉落后,上面的干练的毛笔字映入齐天的眼帘。
好在他在落海市的时候学了一点汉字,不然可真就完蛋了。
他打开信封,看到了第一行字。
“小兔崽子,让你给老子买烟,你特么居然还跑下山了!”
仅凭这句话,齐天就足以断定这就是自己师父的语气。
紧接着,他继续往下看。
信上面的语气似乎又缓和了下来。
“不过为师并不怪你,重山终究误少年,即便你当初不跑下山,为师也迟早会放你离开。”
齐天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当初在山上的情景,苦不堪言的木桩磨练,淳淳流水中的,以及他师父啰嗦的话语。
在这一刻,他突然回想起,自己的师父从未禁锢他,而是他自己没有离开!
“你小子从小就是个不甘平庸的执拗种,喜欢追逐世间美好与新鲜感,而我这个糟老头子无非留恋昆仑山的夕阳和雨后新茶。”
“我俩的关系不过是《神曲》中的箭与弦,箭击中了目标,但却离开了弦。”
“就好比你迟早会离开这里,而我教你,不外乎命数二字。”
见此,齐天疑惑不已,命数?
当他再想继续往下读的时候,发现后面的字已经被人故意涂抹,只剩下最后几句话。
“你平时练功的丹药,我已经给你放在香炉下面了,想必应该足够支撑你达到走完剩下的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