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在三个狼崽的旁边久久不肯离去,仿佛一个母亲,舍不得怀中惨死的娇儿。
何金贵看到小白的眼里流出两滴豆大的狼泪。
很明显,三个狼崽子是被人摔死的,它们口鼻出血,四肢都断裂了,身上的茸毛刚刚长齐,看样子刚刚出生一个月。
何金贵立刻明白了,死去的三个狼崽子是小白跟阿狼的孩子,一定是被修路的民工从狼窝里掏了出来,给弄死了。
何金贵的怒火噌得窜上了头顶,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。
狼可是黑石山的命脉啊?是谁下此毒手,将三个幼小的生命扼杀在了摇篮里?
桂兰不知道小白在干什么,问金贵:“金贵,这条狼为什么叫的那么惨?”
金贵说:“她儿女被人摔死了,母亲失去儿女,当然要嚎哭了,小母狼是在哭。”
“啊,那她太可怜了,是谁干的?”
金贵说:“不用问,是修路的民工,咱们走,把大家叫起来,我查一查是谁干的,非敲断他的腿不可!”
何金贵愤怒了,死了三只狼崽子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野狼的报复。
狼的报复心很严重,有时候为了尊严可以不顾生命。这次三条小狼被人扼杀,一定会激起黑石山所有狼的愤怒,一场更大的狼灾在所难免。
何金贵领着桂兰回到了工地上,脚步没站稳就开始吹哨子,扯嗓子喊:“起了————!快起了————开会了!”
很多人刚刚睡着就被金贵的哨声惊醒了,大家还以为狼来了,一个个惊得面如土色,很多人抓起裤子就往脑袋上套,有几个没穿就跑出了帐篷,三百多个人各个显得狼狈不堪。
出门以后才知道是何金贵在叫,通知大家开会,还以为地震了呢。
大家一字排开站好,何金贵的眼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。
红旗跟红兵战战兢兢问:“金贵哥?咋了?半夜黑啦到底啥事?”
何金贵一声暴喝:“我问你们,是谁!是谁杀死三个狼崽子的?”
金贵的喝声跟炸雷一样在半空中炸响,吓得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。
“你们知道不知道狼是黑石山的命脉?狼是黑石山的命?!!那个狗日的干的,给老子站出来!!”
红兵跟红旗相互对看了一眼,立刻低下了头。
何金贵喝道:“李红旗,李红兵,你们两个兔崽子,给我站出来!!”
红兵跟红旗立刻上前一步站了出来,不敢抬头看何金贵。
“我问你们?是不是你们干的?”
红兵的心里还不服气:“金贵哥,年前那些狼袭击咱们的村子,还把几个工友咬伤了,我跟红旗下午刚好路过一个山谷,发现了狼窝,里面有三个狼崽,我们一怒之下就把它们……摔死了!”
“啪!!!”一击响亮的耳光袭来,何金贵的巴掌重重地扇在了红旗跟红兵的脸上。
红旗跟红兵感到腮帮子火辣辣地疼,立刻肿起来老高,吓得他们浑身颤抖:“金贵哥,我们…………”
“你住嘴!!!”何金贵火山爆发了,一怒无名的怒火窜天而起,指着红兵跟红旗的鼻子就骂:“你们两个混蛋!!那可是命啊,三条无辜的生命,就这么被你两个杀了,这是犯罪你知道不知道?
狼跟人一样,它们有自己的领地,有自己的空间,有自己生存的权力,你有什么资格杀它们?”
红兵跟红旗最佩服何金贵了,从小就佩服,它们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,何金贵是大哥,它们几个一直都是小弟,对金贵的话言听计从。
平时何金贵咳嗽一声,红旗跟红兵的身子都要颤三颤。
“金贵哥,你别生气,我们当时没有控制住,看到狼就想起了死去的三个工友,我们也是以命抵命,为三个工友报仇。”
“你放屁!”何金贵怒道:“工友的死跟三个狼崽有什么关系?当初野狼攻击村子的时候,它们还没有出生呢?你们知道不知道,这次你们惹下了塌天大祸?不出三天,黑石山所有的狼都会聚集在一起,把我们的工地夷为平地,它们的报复心是难以想象的!!”
红旗跟红兵不敢做声了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