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道女声嘀咕了会儿,似乎见苏九歌并没有清醒的迹象,也就走了,苏九歌已经从她们的对话里听出了大概,合着那妇人不是卖宅子,而是专业卖人啊?
而且谢远有功夫在身,却没有及时救出自己,想来那盏茶应该也撂倒了他.
心里焦急起来,明眸微睁了条缝,就见自己被关在柴房里,只中间桌上点着盏油灯.
伸手在地上抹了两把灰,把脸涂得脏兮兮的,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向门口,伏在门板侧耳倾听了下,门口似乎有个人在把守着,防止她逃脱.
明眸微闪,随即便把外衫脱了,返回来用柴枝撑着,做出她还躺在那里的假象,随后捡了几根粗长的柴枝在手里握着,才佯装痛苦的大叫了两声,又极快的闪到了门后.
门外守着的人听见柴房里的痛苦叫声,赶紧就打开门进来想瞧个究竟,如豆的灯火下只瞧见柴堆上侧卧着人,便快步走了过去.
而苏九歌等他刚靠近柴堆,弯下腰还没来得及伸手,手里的长柴枝便极快的扫落了油灯,没等那人反应,手里的柴枝又劈头盖脸的朝他砸了过去,趁着他闪躲的时间,飞快的冲出门,消失在茫茫夜色里.
柴房近后厨,后厨必定有供人出入的偏门,苏九歌猫着腰转了两圈,便顺利的从偏门溜了出来,拐到翠红楼对面的黑巷子里,才来得及松口气.
站在巷口看看灯火通明的翠红楼,那些花枝招展衣衫半露的姑娘们正在热情的招呼来往行人,摇摇头,正准备走,却见旁边的廊下出来几个清秀的少年与男人告别.
心头一动,翠红楼的对门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,而自己被卖进翠红楼,谢远他该不会被卖到这惠明楼当小倌了吧?
心头起了恶寒,半低着头匆匆从惠明楼前经过,果见里头有不少清秀少年走动,看来翠红楼还是正经青楼,而这惠明楼是靠着男风来招揽客人啊?
哪还顾得旁的,一路匆匆赶回钱庄,齐天恒已经等的在门口打圈圈了,看见苏九歌独自回来,顿时焦急道:“修远呢,他没有和你在一起?”
“我们俩去找宅子,却被人下了药,我从翠红楼逃了出来,他应该还在对面的惠明楼.”
都这个点了,以谢远的武艺来说,如果还没回来,八成就是陷在里面了.
明叔从里头出来,听见她的话顿时吓了一跳:“公子,那惠明楼盛行龙阳之风,你们得快去将修远公子给救出来!”
“龙阳之风?”
齐天恒脸色古怪起来,实在不敢想像谢远被男人压住的画面,恶寒的抖了下身子,疾步往外走,“九歌,咱们快去惠明楼,先把修远救出来再说.”
“哎呀,公子,你犯糊涂了吧?小夫人是女儿身,怎么能进那种晦气的地方?”
明叔不让苏九歌同去,苏九歌微微沉吟了下,便笑了起来:“有了!”
扔下两个字,便快步去了后院,没等上一刻钟,再出来时,就只见个手摇折扇的翩翩公子从后院踱了过来,微微含笑,冲齐天恒抱扇行礼,“兄台,请了.”
公子潇洒俊朗,含笑踱步间自有风流之态,明叔看的愣了,“这是,这是小夫人?”
“明叔,”苏九歌俏皮的冲他眨了下眼,“在下现在乃是男儿身,请叫在下苏公子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