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远看她苍白了脸色,嘴唇都有些哆嗦起来,但还是硬着心肠说了下去,“若不是您非要让谢润回虾庄,又怎么会出那样的祸事?若不是您觉得谢家比您的儿媳妇还亲,周婆子和花氏又怎么敢一次又一次的闹上门,把咱们家弄的鸡飞狗跳?”
“如今人家还在安安稳稳的过日子,您却因听信她们的馋言,把自己家弄的支离破碎,寒了人心,您心里还满意这个结局吗?”
“我,我……远儿,娘错了,娘以后再也不听她们的话了,你别走行吗?”
曹氏是真怕了,看看身边的婉儿,忽就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,心里却恨极了苏九歌,哭着摇头,“只要你不走,娘保证乖乖听话,好不好?”
“少爷,少夫人,一切都是我的错,婉儿求求你们,别离开老夫人行吗?”
婉儿被扇的跪了下来,哭着哀求:“都是我蛊惑老夫人,老夫人才会欺负少夫人的,我甘愿领罚,求求你们,老夫人身子不好,你们别离开她,别让她受刺激,行吗?”
“你本就居心叵测,又何必惺惺作态?”
谢远嫌恶的退后两步,又冷淡道:“娘,儿子要走了,往后的日子,您自己多长些心眼,别再听信那些不该信的馋言,而误了自己的事情.”
曹氏急了,想要上前拉住他,“远儿,娘都求你了,你就不能不走吗?!”
“不,儿子有儿子的事情,是那些您不能理解的事情,您自己保重.”
谢远摇头,避开了她的手,曹氏听的面如死灰,哀哀的凄笑起来,“好,我知道了,你一定要走是吧?那你走好了,你要敢踏出家门,就等着给我办了丧事再走.”
“娘,您这又是何苦?若时机合适,我自会回来看您的.”
谢远轻叹,看见齐天恒已经带着满身伤痕的春香和秋霜回来,眼里又蕴了怒火,而两个丫头看见苏九歌,顿时就哭着扑了过来:“少夫人!”
“九歌,这俩丫头是从镇上的青楼里找回来的,她俩不肯接客,已经被打了半死.”
齐天恒甚是心疼的说了句,他找到人时,俩丫头都奄奄一息的被关在柴房里,若不是去的快,再捱两天,这俩丫头必死无疑.
“娘,春香和秋霜跟着您也有挺长时间了,您怎么能下此狠手?”
谢远听的甚是不可思议,苏九歌摇摇头,扶起春香和秋霜,往院外走,“我去药铺里给春香和秋霜拿药,如果半个时辰后你没来,我们就不等你了.”
“苏九歌,你什么意思?他是我养大的儿子,凭什么跟你走!”
曹氏急怒攻心,追上去就要打苏九歌,谢远却横跨一步,拦住了她的去路,“娘,不是苏九歌要带我走,而是我要带着她离开,您既然看不透,就留在西关镇养老吧.”
“什么叫我看不透?谢远,如果不是她,你会离开我的身边吗?”
曹氏恨恨盯着苏九歌的背影,恨不得把她身上给瞪出两个窟窿来,谢远看她仍旧执迷不悟的样,摇摇头,转身就要走,曹氏看的两眼血红,凄厉大叫,“谢远,你敢走试试!”
谢远没应声,依旧大步流星的追随着苏九歌的脚步,曹氏见叫不住他,转身就要撞向廊柱,婉儿在旁边看的惊叫起来:“少爷,老夫人要触柱!”
已到院门口的谢远并未顿身,依然往外走,与其同时,也不知哪里窜出两个下人装束的中年男子,极快的拉住曹氏,“老夫人,少爷走了,您多保重身体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