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浩从杨工那里得到了张秀雅的字幅,灵机一动,决定照着这张字幅上的字迹临摹一个赝品送给孙德海,这样就能起到一举两得的效果。
沈浩自己没有临摹的本事,只能把张五爷请来,希望张五爷予以援手。
没想到,睡在车里一睁眼,看到坐在对面的张五爷满脸杀气,一身判官服,衣袖处还有血渍。
如果不是已经与张五爷相交甚厚,沈浩非得吓出毛病,沈浩定定神,“张五爷,您这是刚判完案子?”
“对。”张五爷点点头,“你小子说有急事,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来了。”
“张五爷,太辛苦您了。”沈浩忙道。
张五爷一摆手,“别说没用的,到底什么事,赶紧说。”
沈浩也不再谦让,立刻向张五爷把自己的想法讲了。
张五爷听完,皱皱眉。
沈浩一见,小心问,“这事不好办吗?”
“事倒是不难,水浒中有个圣手书生箫让你知道吗?”张五爷问道。
“箫让。”沈浩想了一下,“我知道,那是临摹字迹的高手。”
“现在他也在地府,临摹一个市长的书法小儿科。”张五爷点点头。
“张五爷,真有箫让这个人?”沈浩更加惊讶。
“对,不过他的经历和水浒中有区别,但他的本事是真的。”张五爷轻轻摸摸衣袖,“可是让圣手书生给一个贪腐之人写书,玷污一只好笔。”
张五爷说完,啧啧两声,摇摇头。
“张五爷,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,等明玉升级的事彻底过去了,我绝不会让孙德海继续在位子上胡作非为。”沈浩说道。
张五爷听完,嗯了一声,“好吧,为了明玉,就便宜他一次。把张秀雅的书法给我看看。”
沈浩忙从木盒里取出那幅字,打开,张五爷接过去,在车灯下仔细观瞧,边看边频频点头,“不错,此人的字洒脱大气又遒劲有力,很有点一点怀素的味道。”
沈浩知道怀素其人,是唐代的大书法家,书法史上引领风骚的草书高手,说不定怀素此刻也在地府,张五爷说不定还和他交流过,想必张五爷也是书法行家,判官工作就是和笔墨打交道,字迹不佳,怎么能作了判官。
张五爷正凝神看着,突然一皱眉。“不好。”
沈浩正等着张五爷对张秀雅的字继续夸奖,一听不好,忙问,“张五爷,怎么了?”
张五爷把字幅往沈浩面前递递,沈浩也凑上前细看。看不出什么异常。
张五爷指指纸面道,“你看,这字虽然整体看上去流畅飘逸,但笔墨之间有断痕。”
“断痕?”沈浩忙顺着张五爷手指细看。
张五爷又在旁边一讲,果然在几个字的连接处有顿笔的现象,如果没有高手指点,外人根本看不出来。
“张五爷,这是笔墨不足所致吧?”沈浩问道。
张五爷微微一笑,“草书讲究一气呵成,才能淋漓尽致一吐为快,特别是写长字幅,书写之前更要笔墨饱满,体内气息通透才能下笔,否则中途一断,气韵就是两番景象,这是书家大忌。这张秀雅笔法深厚,想必也算是久练而成,并得名师指点,她起笔时应该懂得这一点。”
沈浩点点头,张五爷说得有道理,张秀雅的书法造诣,以前张秀雅也和自己讲过,不浅。
“张五爷,那这断痕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张五爷凝神想想,“只有两种可能,第一,其人在写书时,心中还有杂念,看这断痕乱而无力,必定压力所致,所以写到节点时,心中不稳,笔法才会一时缺了调度。正所谓高处不胜寒。”
“压力?”沈浩想想,张秀雅身为江城女市长,面对纷纷杂杂的事情,错综复杂的矛盾,有压力是正常的,上次张秀雅也和他提过,她毕竟是个女人。
“张五爷,那第二种呢?”沈浩追问道,
张五爷接着说,“此人外表虽然霸气强悍,但内心娇弱,而且体质不佳,做此长卷,体内无法聚集一口贯通之气,写到中途,自然手软缺力,只能断痕,再续心力。”
沈浩琢磨琢磨张五爷的话,“张五爷,你的意思,是她身体有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