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成都城这边,眼看着已是要进入收官的阶段了,值此紧要关头,自己又怎么离得开?
再说了,除了后世看过些战争影片,翻过几本战争小说,他根本就是对兵事一窍不通啊。可这戎王父子俩,怎么就认定自己了呢?
不过若说不管,却又绝不可能。这其中不但有着自己与他父子之间的情谊,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,下一步他的计划中,青海之地将是个至关重要的环节。
本来以为姬罕答拿下青海已然不在话下了,所以他许多算计,几乎是不留后路的,完全是一副进攻再进攻的架势。
可如今这么一来,他便再想更改计划都不来不及了。想到一旦所有事儿爆发出来,自己孤身在外还好说,可留在江陵的玉砚诸女,一个不好,极可能被朝廷迁怒而遭殃,霎时间,不由的浑身冒出汗来。
“师叔祖,师叔祖!”
眼见岳陵只站在那儿发呆,一边的习春不由心中发急,忍不住连连出声招呼。
岳陵身子一震,猛然惊醒,脑中也随即清明起来。既然现在怎么做都来不及了,那么,与其让玉砚她们留在江陵,倒不如趁着事态尚未爆发之前,先一步将她们接出来。
接下来一切便看天意,至少要死要活,大伙儿也能聚在一处,免得阴阳路上孤单寂寞。
想到这儿,他不由咬了咬牙,面上已是一片决绝之色,沉声道:“走,先回去再说。”
说罢,甩开大步,直往山下而去。
习春呆了一呆,不明白这位师叔祖又发哪门子疯,眼见他只这片刻间,已然去的远了,连忙撒腿跟上。
上了车,吩咐车夫尽快回去,岳陵这才往车厢上一倚,暗暗推演局势变化。
车厢中微显幽暗,萧灵儿静静的坐在角落里,一双明眸如星子般熠然。见岳陵忧虑重重的模样,有心想问,但转念一想,便又忍住了。
她本是个要强的xing子,方才习春说话,明显是要背着她,她虽很识大体的避开,但心中却未尝没有芥蒂。
若是从前,当然不会有这种心思,但是现在,自己身子早被这家伙抱过,刚才又堂而皇之的拉了自己的小手,这已经等于挑明了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这种情况下,又有什么事儿是需要避讳自己的呢?既然他要避讳,那自己便不去多问就是。免得让他看轻,觉得自己恃宠而骄,好似随了他便要怎样怎样似地。
她这里一番小儿女心思,岳陵虽心烦意乱,但半天不见她说话,心中自然奇怪。微微睁开眼去偷看,却正好见她眼眸中闪过的那一丝倔强,心中不由一动,立时便了悟在心了。
暗暗叹口气,忽然开口道:“傻丫头,可是生气了?”
萧灵儿被他冷不丁的这么一问,不由吓了一跳,惊惶的啊了一声,随即又反应过来,强自稳住心神,撇嘴道:“我….我有什么可气的?没有。”
岳陵缓缓睁开眼睛,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。
萧灵儿吃不住劲,不由羞恼嗔道:“你看什么?既然有那么隐秘的事儿,我这外人自然该当避开的,这又有什么好气的。”
岳陵还是不说话,直到萧灵儿面孔涨的通红,有抓狂的趋势了,这才哈的笑了出来,怪声道:“嗯,没生气呢,连外人都说出来了,怎么什么时候,咱大周兴管自家婆娘叫外人了?我孤陋寡闻,可只听过内人一说呢。哎呀,萧大小姐博学多才,不知可否给我扫扫盲,给我讲解一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