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定,拓跋灭的失忆也与此有关。
难道是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,所以才被云霄抹去了部分记忆?
不管是因为什么,总之她这一趟算是白跑了。
孟如一惋惜着回神,却见兰心还在望着拓跋灭消失的方向,不禁打趣道:“还在看呢?怎么,瞧上人家了?”
兰心神色一乱,忙否认道:“哪有,我……我在看路上的行人而已。”
捕捉到她的反常,孟如一心里一咯噔,道:“该不会是在京城的时候,你俩发生过点什么吧?”
“没有,绝对没有。”兰心连连摆手摇头。
“你那么慌干什么?”孟如一失笑道:“就算你真看上他……好吧,他这人除了脑子有点轴外,其它倒也还行,你若真对他有意思,我找人帮你说媒去。”
兰心脸一红,道:“哪就要说媒了,我不过是看他好像有点怪怪的,好奇多看了几眼而已。”
孟如一难得认真的看了看她,道:“你可想清楚了,我马上就准备回赤炎去,错过了这个村,可就没这个店了。”
“我才不要嫁人,我还想跟着姐好好学医呢。”兰心立刻表忠心。末了,又道:“不过,浮图国君会舍得放你走吗?”
跟着呼延契来京的这段日子里,这位皇帝可是想尽了办法想要讨孟如一欢心。
可惜,他送的那些金银珠宝衣物首饰通通都被孟如一给拒了,就连住处也是孟如一自己掏钱找的。
不过,饶是如此,呼延契还是寻着各种名目跟她约茶约饭,加上隔日便要替他复诊,彼此来往的很频繁。
官员之间甚至背地里已经称呼起她为民间公主,知道她医术了得,更是各个借着看病为由一个劲往她跟前送银子。
这些孟如一倒是没再拒绝,反正她不白坑他们医药费就是了。
“当初他们就答应过我随时可以走,现在该见的人也见了,自然是要回国了。”兴许,等她回赤炎的时候,云霄也早已经回来了吧?
这么想着,孟如一便更加归心似箭了。
收到孟如一要离开的消息,呼延契很是失落,拘留了一番无果后,便吩咐夏明恒亲自送她回赤炎。
孟如一也未拒绝,毕竟这是浮图国,有官方人马保驾护航,明显要安全许多。
“孩子,这块腰牌你拿着。往后你若想来浮图国行医,有这快腰牌,行走总要方便些。”临行前,呼延契将一块金闪闪的腰牌递到了孟如一手中,一副她不收下他就誓不罢休的模样。
孟如一一看腰牌上“如朕亲临”四个金灿灿的字,脑仁有点疼。
“呼延君主,我就是个大夫,这牌子给我有点浪费了,您还是……”孟如一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,立刻便要推拒。
呼延契打断她还未说完话,道:“你不愿认朕,朕不强迫你,但这块令牌你还是收着吧,也算是朕给你的一点微薄的庇护,你就当是让朕安个心。”
孟如一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,这段日子呼延契的确最大限度的尊重着她的意愿,并没有让她不适之举。
就当结个善缘吧,大不了,下次呼延国皇室再有什么急诊,她有空便跑一趟,算是还了这人情。
“那就多谢呼延君主的厚礼了,您记得把酒戒了,还有,按时吃药。”孟如一收起腰牌,叮嘱了一句。
“好,朕听你的,戒酒。”呼延契笑呵呵的应着。
“嗯,您保重,告辞。”孟如一拱手行了一礼,这才转身上了马车。
看着车队渐渐远去,到底没能听到她叫他一声“父皇”。
呼延契长叹了一声,不过,摩挲着腰间锦袋里她亲手给他酿的药,心里又多了几许满足。
只要他活得久,总还会再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