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相识十多年的情份,他都从未对她这般过。
当初被赐婚时她有多喜悦,现在就有多痛苦。
她庄袭月哪点都不差,难道真就要输给一个替身?
那她执掌中宫岂不成了一个笑话?
她不甘心!
合上手中的册子,她眼中的情绪已完美的敛去,只淡淡吩咐道:“敏儿,去庄府走一趟,就说,本宫想念府里的桃花酥了。”
敏儿不懂,这宫中什么样的点心没有,她也没觉得府里的桃花酥比宫里的更好,只当是自家主子受了委屈,想家了,便立刻应道:“是,奴婢这就去给老夫人传话。”
不同于梓和宫的冷清,昶庆宫里却是佳肴美酒,和乐融融。
怡敬公主伺候着穆天玄用罢了晚膳,沏上香茶,与他并坐闲聊。
“方才御医开的方子要记得按时吃,朕最近公务繁忙,可能会顾不上你,你可别叫朕为你担心。”穆天玄握着她柔软纤细的手,话里满是宠溺。
“我也就是太想家了,有些食欲不振而已。”怡敬往他身上倚了倚,道:“这里我一个亲人都没有,心里怪慌的。前些天有您陪我说着话,便还不觉得。这两天突然静下来了,就有点不习惯。不过,现在知道您这么关心我,我心里便又踏实了。”
穆天玄很享受她对他这种依恋的感觉,握着她的手紧了紧,道:“不是朕不想来看你,实是这两天朕要与百官商讨南疆的战事,有些抽不开身。等这件事解决了,朕带你出宫踏青,如何?”
“真的?”怡敬眼里瞬间亮起了光芒,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,道:“您可不许骗我。”
她笑起来的样子让穆天玄有一瞬间的恍惚,仿佛是记忆中那个身影就站在他身前。
他抬手一把揽住了眼前的人,低声道:“不骗你。”
怡敬自他怀里抬头,仰望着他,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慕,无比满足道:“我想,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大概就是嫁到了赤炎国来,做您的皇妃。”
她仰慕他,需要他,信任他,这些,都大大的满足了他心底的失意与创伤。
在他最孤寂最痛苦的时候,上天把她送到了他身边,这又何尝不是他的幸运呢?
想到此,穆天玄将她抱得更紧了些,在她耳边承诺道:“朕永远也不会让你后悔嫁过来。”
“我相信您。”怡敬眸光里倒映着他的脸,澄澈得像是将整颗心摊开给他看。
穆天玄心里顿时一片滚烫,低头深深吻住了她。
一番激荡的温存过后,两人又依偎了片刻,穆天玄便披衣起身。
“这么晚了,皇上还要处理政事吗?”怡敬嘴上问着,已经跟着起来,为他整理衣带。
穆天玄放开手,享受着她为他更衣,道:“高陵的疫情,南疆的战事,这些都迫在眉睫,朕初掌朝政,满朝文武都看着呢,不用心可不行。”
怡敬听得很是心疼,叹道:“可惜我不能为皇上分忧,要不,我去为您掌灯磨墨吧,至少,可以在您旁边陪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