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如一几乎用了大半夜的时间,才处理完了他身上所有的伤。
这也就是系统配备的药给力,否则,就算孤夙武艺才高强,只怕也早就失血过多而凉凉了。
不过,眼下也不能说他就一定能活,得渡过这几天危险期才能作数。
如此一来,就只能是先带着他一同上路了。
这个时候,孟常锋的做法便给了她莫大的宽慰。
他非但没有因为怕惹麻烦而阻止她救人,在了解到她有意将昏迷中的孤夙带上继续治疗后,甚至立刻安排了可靠的人和马车以便于安置。
为此,孟如一反倒有些歉疚。
她不遗余力救孤夙,不过是因为接了任务不得不救,孟常锋此举,可以说是纵容和宠溺了。
她嘴上没说什么,心里却暗暗领了这份情。
反正去南疆的日子还长,总有机会还的。
她却不知道,孟常锋会这么做,一方面是因为对她这个外甥女的疼惜和弥补之情。
那是一种迫切的想要为她做些什么的心情。
别说她现在只是想救个人,就哪怕她想要的是天上的星星,他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。
另一方面,则是想到她先前离开国师府时的异样情绪,虽然她什么都没说,他这个做舅舅的却不能不担心。
如今能有点事做分散她的注意力,他当然无条件支持。
就算这事会有一定的风险和麻烦,也无非是多费些心思妥善安排便是。
这次离京倒不用再进宫拜别,皇帝还派了官员为代表前来驿站送行。
只不过,让孟如一有些意外的是,这送行的官员竟然是上官贤和上官鸿仪父子。
看到上官鸿仪已经行走如常,孟如一脸上顿时便有了些笑容。
“孟姑娘,犬子这腿多亏了你才得以恢复,这份大恩我上官家记下了。”
上官贤说着话,掏出一块一指长的玉牌递给她,道:“这是我们上官家的传令牌,他日孟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上官家效劳的地方,可执此令牌,到任意一家盛炎米行传个话,我们上官家定当鼎力而为。”
孟如一听得这玉牌如此重要,颇有些惊讶,忙道:“上官大人言重了,我治病救人也都是收了诊金的,谈不上什么大恩,这么贵重的礼物实在不敢当。”
上官贤却道:“是孟姑娘你过谦了,鸿仪这腿伤一年了,家里花重金不知为他请过多少名医,都未见半点起色。我们上官家世代从武,原本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毁了,想不到他有这造化,遇上了孟姑娘你。如今他这腿能恢复如初,等同于再造,对你,我们全家都是很感激的。”
上官鸿仪也跟着道:“是啊,孟姑娘,你就收下吧。原本想着你人在京城,总有机会报答你。可如今你要离开了,南疆路远,留着这个,兴许能为你添些方便,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。”
孟常锋在一旁看了半天,至此才开口道:“既然这是上官大人的一番盛意,如一你就收下吧。”
孟如一原还怕有些不妥,见孟常锋这么说,这才谢过了上官贤,将玉牌收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