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翰文却根本不觑她,歇斯底里的吼道:“你走开,我不与下人说话,你让孟如一来见我,你让她把腿还给我!”
“喧哗什么?当这里是你孟府不成?”一声宏亮的嗓音忽然打断了他,却是归海也加入了进来。
大概是惧怕归海,孟翰文当即没了声音,世界瞬间安静。
孟如一翻身下床,腰依然有些酸痛,却已然好了许多,看来,云霄那一番按摩还是很管用的。
“主子?您还是被那浑人给吵醒啦。”兰心刚一回房,看到她自己在更衣,忙快步入内,帮她准备洗漱用品。
孟如一边系衣带边道:“听他还有精神要找我算帐,看来是死不了了。”
“说到这个就来气,为了救他这条命,昨天您受了多大的累呀,他倒好,醒来后什么都不问,就开始数落您的不是,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。”
兰心越说越恼,只恨不能再回去跟那孟翰文吵一架。
“谁说不是,为了看护他,我还差点被……”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,孟如一有种做了场梦的错觉,脸上一阵发烫。
“差点被怎么了?”兰心昨天早早被她支去睡了,连她陪床的事都一无所知。
“没事。”孟如一忙若无其事回着,顿了片刻,还是没能按捺住,问道:“国师大人起了么?”
兰心并未觉察出她的异样,回道:“国师大人每日卯时准起,这会应该是在朝上呢。”
孟如一不由得皱了皱眉:“他身体都还没养好,又去上朝了?”
也是昨晚的局面太混乱,她都没能有机会替他把个脉。
别说把脉,昨晚灯光那么昏暗,甚至连他脸色好没好些都没看太清。
“主子,您这是担心国师大人呢?”兰心端着洗脸水过来,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直往孟如一脸上瞧。
孟如一在她面前倒也不刻意掩饰什么,只是叹道:“担心又有什么用,人家连面都不想见。”
话说,他昨晚突然找过来,真的就只是为了算违令抗命的帐?
看她说着说着便跑神,兰心心思一动,道:“昨天国师大人不是罚您写检讨书嘛,那您何不借着这个由头,求见国师大人一面?”
“检讨书?”她不提,孟如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,“完了,看来今天想歇一天都不行了。”
兰心闻言掩唇失笑,道:“您呀,天不怕地不怕的,也就国师大人能降得住您。”
孟如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,道:“他官职比我大,个子比我高,武艺也比我强,是咱们全府上下的衣食父母,我怕他很丢人吗?”
兰心忙笑着赔不是道:“不不不,一点也不丢人,是奴婢多嘴失言。”
主仆两人一番笑闹,好一会,孟如一才洗漱完毕了,用罢了早饭,这才去看孟翰文。
隔老远,就见归海端坐在房门口,见她过来,这才立刻起身,拱手行礼,道:“孟姑娘。”
孟如一笑道:“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呢,原来是你在这儿守着。”
归海恭恭敬敬回道:“这小子颇有些不识好歹,住在这里,恐怕扰您休息,您看需不需要给他换个地方安置?”
孟如一眼珠子一转,道:“好啊,那你顺便也跟主子请示一下,把我这禁足令也解了吧,要不,我给他复诊的时候出不去门呀。”
“这……”归海顿时为难了,道:“那还是先这样吧,属下会看管好他,尽量不让他扰到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