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天玄也是一怔:“是啊,我干嘛要躲起来?”
前方“战场”,面对孟玉柔的指控,孟如一不怒反笑,道:“二姐,以往在孟家,那是你的天下,你怎么说都没人敢反驳。可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,是谁含血喷人,问问在场的人证不就真相大白了?”
说着,她转身退回马车旁,对坐在车内巍然不动的云霄道:“国师大人,刚才发生的事您都看见了,凡请您给说句公道话,这茶碗究竟是我们谁打翻的?”
云霄瞥了她一眼,眸底滑过一丝无奈,转而看向孟玉柔,道:“孟小姐,如一虽然曾是你的妹妹,但她现在已是国中圣女,再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诬陷伤害的。”
孟如一莞尔一笑,道:“听见了没有,连国师大人都出面为我作证了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孟玉柔又怒又急,一时气血冲顶,道:“你现在是他府上的人,他当然帮着你说话了。”
“呵!”孟如一立刻揪住了她的话柄,道:“你这是在说国师大人作伪证吗?”
孟玉柔这才意识到自已说了什么,骇得脸色一白。但是现在否认的话,无异于是承认自已栽赃陷害。
进退两难之下,她一副委屈极了的语气,道:“三妹刚才还说我是仗着家里的威风欺负你,你现在又何尝不是仗着国师府的威风在欺负我?”
孟如一眉目一冷,道:“二姐,你说这话可就要小心了。众所周知,我们国师大人不仅律已甚严,律下更严。底下人犯错都是要受加倍惩罚的,更别说袒护了。你诬陷我便也罢了,说我仗势欺人,那就是在打我们大人的脸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,孟玉柔哪里担待得起,急忙辩道:“我可没这么说,你不要乱给我扣罪名。”
“那你是承认国师大人的证词喽?”孟如一又给她绕了回来。
孟玉柔自问能言善辩,此刻却被她怼得不知如何应对。
“哎呀,二姐,你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来嘛,这样好了,公平起见,我再问问其它人。”
孟如一扫眼看那些仆从,道:“你们大家刚才都是睁大眼睛看着的,你们也来说说,打翻茶碗的是谁?”
这些都是孟府的下人,还在孟府的时候便见识过这位三小姐的“厉害”,何况,眼前还有国师在后面给她撑腰?
这些官家奴才个个都是心里透亮,眼下如果站出来给自家小姐作证,那不就等于说国师大人作伪证?
可是,如果指证自家小姐,回府之后他们恐怕也得褪上一层皮。
得罪国师?呵呵,开玩笑,借他们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啊。
比起这个,褪层皮又算得了什么?
于是,大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,同声道:“是二小姐。”
“你们……你们竟然帮着外人说话!”孟玉柔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。
孟如一气定神闲道:“二姐,他们都是你的人,连他们都说了实话,你还要强辩到什么时候呢?”
这一刻,孟玉柔终于懂了,眼前的孟如一再不是孟府那个可以任她拿捏的小丫头。
就因为一个圣女的名号,她便远远高出自已一大截,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,轻描淡写几句话,便压得她抬不起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