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能怎么办?我的女儿在他们手上,我能不为她的安危着想吗?回去后如实禀报便是,这事是我的责任,我担着。”孟常林痛心疾首,却还是大义凛然的说着。
“是,属下等也会全力为大人佐证。”士兵们齐声保证。
孟常林点了点头,看向早已静寂无人的山林,眼底流露出一丝无人察觉的阴沉。
走出了这一步,他怕是再没有退路了吧?
大概是这次突袭计划得周密的缘故,一路超乎寻常的顺利,待众人回到船上,樊鹤年立刻命船夫拔锚起航。
走了一小段,不见追兵,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樊鹤年父子进了舱房说话,寒丹也和拓跋灭等人聚在另一间舱内叙起了旧。
孟如一脚上被拴了铁链后,便没人再管她,她索性便站在甲板上欣赏起了两岸风景。
“姑娘,午饭做妥了,可要给您送到甲板上来?”许是见她站得久了,一名船夫走上来问着。
孟如一回头一看,对方是个一脸胡碴肤色黝黑的中年汉子,虽然其貌不扬,倒很朴实。
“那就麻烦你吧。”孟如一不想下去挤在那全是男人的船舱里,眼下风景正好,哪怕只能席地而坐,胃口也能好些。
“好嘞,那您稍候。”船夫应着,便又转身下去了。
孟如一正要移开视线,突然发现,他的背影很像狼毒。
果然,她早上看到的那个人真的不是狼毒。
她就说嘛,如果狼毒找到了这里,又怎会不救她离开?
很快,那名船夫便又折了回来,端了个食盘,里面一碟蔬菜,一碗鱼汤,几个馒头。
这几天她吃到嘴的除了干粮,就是甜瓜,看到久违的食物,她匆忙道了声谢,便迫不及待吃起来。
“姑娘且慢些,若是不够,厨房还有。”船夫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,似有些不忍,好心提醒着。
孟如一点了点头,就着鱼汤咽下了一口馒头,才道:“拓跋灭成天给我吃干粮,吃得我都怀疑人生了,就这还想挖我去他们浮图国。他要是早给我喝这么好的鱼汤,说不定我还考虑考虑。”
船夫怔了怔,笑道:“这鱼是我们刚才停船的时候从江里打来的,跑船的活本就辛苦,若再不吃好一点,那哪来的劲,所以,我们就请了两个手艺不错的伙夫。”
孟如一深有同感,忍不住道:“难得大家都是吃货,我叫孟如一,大哥怎么称呼?”
船夫笑了笑,道:“在下是个粗人,姑娘叫我老四便是。”
“老四。”孟如一又吃了几口,才放下碗筷打量着他,道:“你们并不是普通的船工吧?”
老四一愣,道:“姑娘此话怎讲?”
孟如一分析道:“我脚上还戴着铁链,明显是受囚于人,可你们非但不过问,还亲自给我送饭,这不是很奇怪吗?”
老四却不以为意,道:“姑娘多虑了,干我们这一行的,什么样的客人没遇见过?我们只管收钱开船,其它一律不过问,这是行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