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边已摆放了一套干净的衣物,孟如一更衣起床,简单洗漱过后,便出了寝殿。
行宫外颇为幽静,既不见皇帝与朝臣们,也不见那些命妇与千金。
奇怪,人都到哪儿去了?
正想拉个宫女来问问,视线里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,孟如一顿时眼前一亮。
那人在一处寝殿外的大树后面探头探脑的看着什么,举止甚是奇怪。
孟如一抿了抿唇,轻手轻脚凑近前去,一巴掌拍在了他肩上。
“上官公子,在偷看哪家姑娘呢?”
上官鸿仪被吓得差点没站稳,回头见是她,才稍稍松了口气,道:“孟姑……圣女,怎么会是您。”
“怎么,看到是我让你很失望吗?怪我搅了你的雅兴?”孟如一故意逗他。
上官鸿仪忙解释道:“当然不是,只是……听说您伤得不轻,应该多卧床休息的。”
“你别忘了,我自已也是大夫,要不要卧床休息我比谁都清楚。”孟如一好奇的看向他刚才张望的方向,道:“你刚才在看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我无聊随便转转的。”上官鸿仪忙正了正身形,道:“既然您身子无碍,我陪您随便走走?”
“你别老是您呀您的,显得我多老似的。”孟如一不是没看出来他在转移话题,也不戳穿他,道:“既然你这么有心,那咱们便走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上官鸿仪应着,领着她往前面园林里走。
“我刚才正想找人问呢,这行宫里的人都哪儿去了?”孟如一边走边问着。
上官鸿仪脸上明显闪过一抹不自然,顿了一下才回道:“昨天狩猎被中断,今天一早皇上便带着大臣们进山去了。其它女眷自然还像往年一样,去了采霞峰赏景。”
孟如一越听越觉得怪异,昨晚明明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结果,一夜之间便粉饰太平,大家继续该干嘛干嘛?
看上官鸿仪神色闪烁,孟如一索性挑明了,道:“昨晚,你和樊鹤年是怎么回事?”
当时事发突然,她未曾留意,后来细思之下,那个出声怒喝的人正是他的声音。
上官鸿仪面露一丝难色,迟疑了片刻,道:“此事事关重大,皇上已严令封口,所以……”
孟如一想到昨晚皇帝的反应,如果真是圣令,她也不好强问,心念一转,换了个话题问道:“那樊鹤年人呢?”
上官鸿仪沉吟了片刻,终还是答道:“已连夜送去了刑部大牢。”
孟如一虽然早已有所猜测,但听到这里,仍不免震惊。
“此事你切莫与人提起,以免惹祸上身。”上官鸿仪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。
看他如此慎之又慎,再联想到昨晚的情形,难道,事情真是像她想像的那样?
如果真是这样,那樊鹤年这次恐怕就翻身无望了吧?
孟如一突然心头一颤,想到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云霄对她说过,会让她看看,以他的手段,会如何对付樊鹤年。
三天。
算下来,昨晚可不就是第三天?
说起来,昨晚出事的时候云霄的反应就是有些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