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oss:“陌生人?”
她点头,“我抗拒不了他的魅力,要是再次产生交集,我会忍不住第二次沦陷的。如果他对我没意思,不论到时发生了什么,哪怕是我主动找他,都恳求他不要搭理我……我真的不想再尝单相思的苦了。”
boss挑了下眉,“如果你找他,他回应你了呢?如果他对你展开了热烈的攻势呢?”
云栖久想了一下,莞尔道:“我会缴械投降。”
boss在这时,给她兜头浇了一盆冷水:“不应该是说,你已婚吗?”
闻言,云栖久发烫的头脑霎时冷静下来,一种被人戳穿伪装的窘迫感来势汹汹,让她心慌意乱,手心冒汗。
在以往的故事版本里,她只有一位丈夫。
没想到会因遇到一个和许苏白极其相似的人,而不小心聊多了,于是故事出现偏差,多出了一位前男友。
云栖久的呼吸急促了些,害怕他会直接点破。
庆幸的是,boss没有这样做。
他没有直白地对她说,她在撒谎。
云栖久抬眼看他。
淡淡的月光笼着他,他手里摸了一把打火机,百无聊赖地把玩。
她一晃神,冒昧地提了一个问题:“方便让我看看你的脸吗?”
boss回看她,“方便让我看看你的戒指吗?”
云栖久低下头,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。
本来她是想买一枚便宜的银戒指,随便应付一下的。
后来,她却多花了点钱,买了一枚硬度最大的18k白金,在戒指表面刻上大写的“x”,内侧则刻上“63”这个数字。
寓意不言而喻。
每次出任务时,以防万一,她都会特地写一封遗书,交给徐娅保管。
如果她能安全回国,这固然很好。
倘若她这一去,客死他乡,那封遗书里,还能留下她对家人朋友的思念。
至于许苏白……
只要他愿意在她死后,过来多看她一眼,只要他看到了这枚戒指。
他那么聪明,肯定什么都知道的。
他一定能准确无误地读出,她留给他的这封特殊的“遗书”;
这也是她此生,写给他的最后一封“情书”。
但她不希望有这么一天。
云栖久摇了摇头,“算了。”
boss:“为什么?”
她不作答。
她很想再见许苏白一面,但更怕他真的出现在这里。
更何况,如果他那张掩盖在面巾下的脸,真的跟许苏白不一样,她该有多尴尬啊。
他们都在静静地呼吸着,身心俱疲。
云栖久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,眼睛渐渐失焦,心慌头晕。
她摇摇头,眼前的黑雾却怎么也散不开。
莫名的,她预感到了什么。
在彻底晕过去前,她似乎用母语,梦呓般,说了一句话,或许是:
“我真是,爱他爱得要死。”
再次醒来,boss看了眼手表,告诉她,现在已经是夜间20点了。
她无力地靠坐在墙边,嘴里的牛奶糖还没完全化掉,甜滋滋的,腻得慌,却救了低血糖的她一命。
她向boss道谢,感觉头重脚轻,人还是混沌不清。
boss低低地“嗯”了声。
云栖久品尝着这难能可贵的一点香甜,心里愈发难受酸涩,不禁又想哭了。
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获救,”她蹭了下并不存在眼泪的眼角,声线发颤,“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?”
“不会。”boss信誓旦旦道,手中的打火机“咔嚓”亮起一簇火苗。
云栖久艰涩地咽了咽唾沫,看向他。
在这个漫长得似乎永远等不到曙光的夜里,火光摇曳,他的眼珠异常明亮。
他说:“因为我会和我爱人携手死在玫瑰花海里,在美妙的清晨,或日落时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