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。”许苏白潇洒地从裤兜掏出车钥匙。
她伸手去接。
许苏白忽然又收了回去,钥匙当啷响了一声,被他握在手里。
他起身,笑容痞坏:“走吧,我陪你去拿。你个没学过车的,我怕你连怎么开后备箱都不知道。”
云栖久:“……”
她不会,但她可以学!
两人跟余灯、乔陆他俩打个招呼,就走出了院子。
这处别墅区的绿化很好,跟个公园似的。
就算现在入了秋,道路两侧也是姹紫嫣红,望得远一些,依稀能看到浩瀚江河。
月光混着路灯,洒了一地。
她和许苏白的影子,一前一后地印在地面上。
云栖久悄悄挪了两步,影子与他相交,看着像是两人在牵着手散步。
她问他:“刚刚那个,不是你家,而是余灯家?”
许苏白回:“嗯,我家就在前面,你要跟我回去吗?”
“啊?”她有点蒙。
“我家里现在没人,你……”许苏白向前跨了一大步,与她并肩,侧首,睨着她瓷白的小脸,咬字暧昧,“要跟我回去吗?”
云栖久愕然,没留意脚下,左脚突然踩空,她一个趔趄,从路肩滑下去。
惊呼声脱口而出,下一秒,手臂就被一只大手箍紧,用力扯回去。
许苏白的力气很大,云栖久像一只脱线风筝,有点控制不住,险些跌进他怀里。
她努力稳住身体,刹停在离他还有十公分的地方,寒毛卓竖,心脏狂跳,跟他道了声“谢谢”。
许苏白笑得没心没肺的,松开她的手,“你是怕了吗?”
云栖久还在为自己刚刚出糗而懊恼,脑子转不过来,“怕什么?”
“怕——孤男寡女,共处一室。”他点出了她心中所想。
云栖久沉默。
许苏白耸耸肩,“所以,还是带你去余灯家安全点。”
他摁下车钥匙的按键,打开后备箱,“你要拿什么?”
云栖久跟他打商量:“你能不看么?”
“ok,我不看。”许苏白转过身去,懒洋洋地靠着车,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打火机把玩。
云栖久拿出一片卫生巾,打算待会儿回去换。
一盖上后备箱,就瞧见了他手里的打火机。
“这个是……”她的。
许苏白好似刚发现般,懒懒地“啊”了一声,“又拿错了。”
“你还我!”云栖久伸手去抢。
他忽地抻长手臂,举高了打火机,不让她碰,“我说了,下周一晚上再还你。”
云栖久不干,气鼓鼓地瞪他,“为什么?”
许苏白虚眯着眼,低头凝视她的水眸,嗓音低沉,邪魅惑人:“因为,这是我定的规则。”
所以,她想要从他那里拿回东西,只能遵守他的规则。
云栖久忍了忍,马尾辫一甩,不再理会他,气闷地走回别墅,去洗手间换了片干净的卫生巾。
再折回小院子,只见余灯坐在桌边,吃着烤串喝着酒,美得不行。
许苏白则坐在她对面,单手支颐,左手捏着一听可乐,食指无聊地摩挲着可乐罐的边缘。
余灯把一瓶酒往许苏白面前一杵,啤酒泡沫洒出来,打湿了她的手。
“喝啊!”她高声说,“哥,我他妈还是第一次见你吃烧烤配汽水的!这不行啊,一点都不爷们儿。”
“今天就不喝酒了,”许苏白缓声道,抬眼,视线越过余灯的头顶,定格在她身后的云栖久身上,“我说了,会把你平安送回去的。”
“什么啊?”余灯应该是喝多了,音调拉高,右手用力挥了挥,嗤笑,“你搞笑呢?我在家里好好的,回哪儿去?”
许苏白被逗笑,音色被可乐一浸,变得沙沙的:
“回学校啊,明天得上课了。你喝得烂醉,在家里也没人照顾你,不如跟云栖久回宿舍,好歹明早还有人叫你起床去上课。”
余灯“嗷”了一声:“一点都不想上学……老子最他妈讨厌上学了!也最他妈讨厌机械工程,都他妈什么鬼玩意儿……”
乔陆抓住一把刚烤好的肉串,边吃边走过来,头脸发红,身上一股酒气,往许苏白身旁一坐,说:
“又没人逼你来机械工程,是你自己想不开,非得跟着我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