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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8)(1 / 2)

只是找借口将双方暂且分割,再做打算。

燕惊雨敏感,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大哥的不对劲,自是向来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,抿紧了唇,只沉默的喂马等待官兵到来,未置一言。

至于南宫晟,他再聪明也不是燕归天肚子里的虫,做不到对方想什么都知道,他与燕归天能成为好友,便是因为对方这番世间少有的赤胆正义,他一边叹服,一边又咬牙。

其实即便他知道林月知的身份,除了会稍加利用之外,也不会有什么。

南宫晟是少爷出身,江南本来就多富贵,南宫家尤其。他家中世代人丁凋敝,不是没出过女子当家,自然也便没有什么家业传男不传女的陋习。

他出生的晚,懂事的时候,长姐已经掌握了家族商业命脉,离家主也不过是个改口的差别,二姐亦是能独当一面。南宫晟这个唯一的少爷,并没有因为男丁的身份,就被敲上继承人的帽子,从小他家人就告诉他,家业能者居之,不服,自己去争。

南宫晟少年叛逆时,也曾被怂恿着去争过,然后就将父母分到他名下的铺子良田全部输给了姐姐们,自此两袖清风荷包叮当。他现在能豪掷千金,不过是他彻底绝了继承家业的心思之后,父母姐姐们的接济补偿罢了。

南宫晟初与燕归天相识,便是输了全部家当之后,颇为郁闷的在酒楼买醉。

当时他身边那些纨绔少爷们,一个劲的说他两个姐姐坏话,说什么女子是外人,终究要嫁人,家业岂非是送给夫家这些话。南宫晟那时心情郁闷,尚且未曾转过弯来,即便没有附和那般话,心中却难免没有想法。

是燕归天听得越来越离谱,站出来点醒了他,他道,都是父母所出,一样的血脉,就因为对方是女子便不同了吗?如尔等所说,男子亦是女子所生,那岂非更驳杂不堪?若真觉得不甘,合该证明自己才是,而非在此嚼舌根,说些诋毁的话来宽慰自己,让人觉得家业交到你们手里,才是要凋敝。

七尺男儿,应当堂堂正正。

南宫晟被点破心中所想,也觉得窘迫和不甘。他最初同燕归天做朋友,是想阴暗的看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背后,他自己又能做到多少。

结果,相处的越久,他越清楚的明白,燕归天就是世间少有的那般端正的君子,让他在佩服之余,越觉出自己心内的不堪。

就如方才之事,燕归天觉得莫古通死可以,却该死的堂堂正正,而不是被做成药人折辱。南宫晟却觉得做成药人折辱都过轻了。

当日被擒住的悦来客栈那恶徒一家三口,他在安阳城城门口给了银子,让城门士兵押送去县衙,其实并没有,他给银钱的时候,塞了张字条,实则是让他们送到了微雨楼。

他进城之后马不停蹄去了微雨楼,顺手请了一位刑讯手段激烈的刺客将那三口恶徒好一番折磨,也算是为他们手里那些无辜丧命的过路人报仇了。淮阳城时,他匆匆跟着燕归天离开去微雨楼,也是怕事情暴露,顺便让人送那被折磨不成人形的恶徒三人归西。

世上像燕归天全无阴暗的人,还是少数。

南宫晟看他有意将燕惊雨与季无鸣他们分开,也只以为是燕归天觉得林月知手段过于激烈,怕燕惊雨这位未及弱冠的弟弟受影响。

他压根就没想到林月知身份有异上去。

泗水城的官兵来的很快,带队人他们竟然也熟悉,正是淮阳县衙里的宫一,看他一身新的官服,竟然是升官了,已经取代邓捕头成了县衙除县老爷和师爷外的一把手。

朝中有熟人好办事,宫一亲自进行取证询问,很快便结束了。

燕惊雨全程寡言少语当个背景板,等宫一重复一遍又修改证词细节后,便拉着自己的马转身离开,竟是不顾三更天,片刻也等不及想进城。

燕归天立刻叫住,天色已晚,城门关闭

燕惊雨翻身上马,头也不回的道,我先到城门口等。

惊雨!不日总能再见,何必急在此刻!燕归天大步跨过去。

南宫晟也被燕惊雨说走就走绝不犹豫的作风吓了一跳,同样也规劝,便是一早出发,也耽搁不了多少时辰。

燕惊雨不听劝,只低声道,我先走,城内见。

这三更天不见光的,燕归天怎么可能让他深夜走单骑,抓住缰绳,声音难得有点强硬,燕惊雨,你下来,莫叫我担心。

燕惊雨歪了歪头,语气耿直奇怪道,有什么好担心的?他一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燕归天听出他话中之意,只觉得喉咙中一哽,半晌才艰涩的道,先前是哥哥没用,没能早点寻到你,让你吃了许多苦。只是我终究是你大哥,你年岁尚小,我怎能安心让你离去?你且放心,杨家村的案子受害者众多,必定得上报,官府也要阿蛮姑娘配合调查,他们暂时不会离开泗水。人反正在那,你不必急在一时。

燕惊雨坐在马上歪头看了他许久,因为沉思,左手大拇指指腹无意识的摩擦着食指指骨,似乎在衡量他话中成分真假。

燕归天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数年前微雨楼初见对方时,纤瘦的少年穿着单薄的衣服跨坐在墙头,脸上、拳头上还沾着温热的血,五官凶戾眼神嗜血,仿若一头被圈养的饿兽。

小少年低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,衡量着他话语真假。

良久,他才开口用沙哑的声音问了句,为何寻我?求财?还是,杀人?

短短一句话,没有什么希冀,平静的无波无澜,没有愤恨没有质问也没有杀意。

燕归天想起时,还是忍不住如同当时年少的自己,湿了眼眶。

燕惊雨最终同意了,下马,却也直言不讳道,大哥不想我与阿蛮接触。

燕归天眼神闪了闪,他不擅长说谎,只能沉默片刻,才呐呐道,惊雨,大哥不想瞒你,我并非不让你与她们接触,只是前辈亦正亦邪,行事作风皆由心意,林林姑娘亦如是。本来也算不得错,我一外人本不应多加置喙,然则你是我弟弟,年岁尚小,对事物还没有自己的判断,因此

燕归天没将话说尽,其中意思却很明白。

燕惊雨不笨,刚刚已经想明白前因后果,他直接便道,不管大哥知道了什么,都不必如此。

燕归天还要说什么,在燕惊雨沉静的黑眸中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我没吃苦。燕惊雨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吐出四个字。

燕归天愣了下,才反应过来是回答先前他说未能早点寻他的话,燕归天脸上闪过愧色。

燕惊雨平静的继续说,我走的路,都是我自己选的,是正是邪,都与大哥无关。

他说完,便不再看燕归天怔然的表情,拿了行囊袋里的干粮,走到默默看热闹的宫一身边。

陡然被阴影笼罩,宫一官渡鸿看着这个曾把他打的很惨的少年凶神恶煞的面容,控制不住的咽了口口水,有点怂。

他心里喊着林月知大人快来救命,面上还是端的住官差的稳当,淡淡的问,有何事?

因为紧张害怕,他声音不可避免的与往常不一样,流露出属于官渡鸿的本音,不过没人注意。

他的那群同僚们报团瑟瑟发抖,对于他还能这么强硬的发问,那叫一个佩服。

燕惊雨也没听出来,只回答,借火。

哦。官渡鸿僵硬的转回头,那少年就这么在他边上坐下,开始烤馒头。

同僚们却只觉得不愧是捕头,就是这么淡定,他们先前居然还觉得宫一这小子不行,真是看走了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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