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程绽,他是这个班上的劳动委员,负责每天的班级卫生打扫,每天放学之后都要多留一会儿的。
男同桌抬眼就看见了程绽白净的面皮,他戳了一下蒋弥,等人走了之后,小声道:看见了吗,程绽。
蒋弥看他一眼,看见了,怎么了。
男同桌嘶了一声,声音压低,你没发现程绽变好看了吗,就挺漂亮的
蒋弥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那张脸,唇红齿白,眼睛颜色是比较浅的,皮肤干净也挺白的,个子比以前抽条许多了。
还行,但还不至于漂亮吧。
男同桌挥挥手,哎,就不是女生那种漂亮的娘,就那种惑人的美感?
蒋弥笑起来,你用词还挺抽象。
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,我们班上不少男的都这么讲。男同桌双手摊开。
闲的。蒋弥对此满不在乎,他反正对男生的长相不感兴趣。
算了,也是,还是小姑娘好看些。
话题结束,关于程绽长相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。
这天放学之后,蒋弥照例和隔壁班在晚自习之前打篮球去了。
远处程绽怀里抱着一个装着扫洒工具的纸箱,要横穿过操场,去学校的杂物房里面。
操场比较小,除了篮球场还有一个操场,两边是环绕的跑道。
蒋弥投了一个三分球,场外坐着一群拿着零食的女生叫嚷起来。
大热天会过来看一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球赛,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冲着蒋弥的脸过来的,虽然不太懂球场规矩,但看蒋弥投球了,她们就会跺脚尖叫几声。
程绽抱着怀里的纸箱冷着脸,目不斜视的过去。
隔壁班有心浮气躁的男生看蒋弥这么吃香的模样,心里就有点窝火,运球动作间动作就大了几分,等他抢到了球,就直接狠狠砸向了篮框,结果偏了方向,篮球转了头往右边砸了过去,那球直直的朝程绽过来。
如果程绽能偏头看一眼的话,其实这球还是很好躲过的,但他没有,于是这球就砸到了程绽左脸上。
程绽身子一歪,差点摔倒,手里的纸箱也掉到了操场的地上。
场外的女生也吓得一个惊呼,蒋弥用衣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,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就跑着过去了,他来到程绽身边,就发现程绽白净的左脸上现在红了一片,还擦破了一块皮,带出血丝来,看着挺吓人的。
打球的男生们和女生也一窝蜂的过来了。
那个砸球的男生看了一眼,皱着眉头,搔搔头,很烦的样子,他要是看一点路,也不至于这样。
蒋弥黑发汗湿一片,双眸泛冷,你把球砸人身上还怪别人吗,给他道歉。
砸球的男生顿了一下,余光留意到周围的女生,心中暗恨蒋弥说话不留情面,于是梗着脖子硬呛声道:我当然道歉,但还跟你没关系,用不着你管吧。
他跟我一个班的,我是他班长,我让你给他道歉,听见没。
说着话,蒋弥拿女生递过来的冰水示意程绽自己先敷在脸上。
两班人见情况不对,连忙各拉各的。
砸球的男生也有点心虚,但还是强撑着,语气无所谓道:对不起,行了吧。后面还低低的跟了一句烦死了,众人都听的清楚。
蒋弥捞起一旁篮球狠狠砸到那男生脚底下,接着冷声道:滚一边去。
周围的一圈人面面相觑着,主要是蒋弥一向脾气很好,鲜少发怒。
接着,蒋弥没管那个男生清白交接的脸,兀自抱起纸箱,然后就带着程绽去校医务室了。
第77章 《鬼王的强制霸宠》骑车送回家
学校的校医务室其实并不健全,很多学生受伤之后也不会去校医务室,校医甚至还是学校食堂的大厨,这个点他人自然不在医务室里面。
虽然人不在,东西却还算齐全。
蒋弥把怀里抱着的纸箱放到地上,让程绽先坐到了椅子上面。
被篮球砸脸之后,程绽也没有痛呼,到现在还没有说一句话。
蒋弥皱着眉,半弯着腰,用指尖托起程绽下巴,仔细的看了看他左脸的伤口,伤口渗着血丝,里面还掺了些许的泥灰脏污,看来得先把伤口清理一下。
蒋弥毕竟是刚打完篮球的,黑发还有点汗湿,上身穿着件无袖运动衣,领口很大。
现在一弯腰,就能从衣领直接看到内里的少年躯体,包括有汗水顺着小腹向下滑落,但蒋弥身上却没有那种刺鼻的汗臭味,反倒可以嗅到衣摆上淡淡的皂角清香。
程绽没有说话,只是搭在椅子面上的手微微收紧,有些慌乱的瞥开了视线。
蒋弥没有注意到程绽的小动作,只是垂下眸子,灰黑色的左眼一眨不眨的瞧着程绽,神情认真,很疼吗。
程绽移过视线,把眸光与蒋弥对视。
汗水沾湿蒋弥的眉眼,蒋弥的灰黑色眼睛就像是被水冲洗过的黑曜石一般透着股盈盈的亮。
那瞬间,程绽不自觉的想起很久以前,在医院看见的蒋弥独自坐在楼梯间流泪,是不是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睛,也是这么的
蒋弥见程绽愣在原地,没有答话,心里估计可能是被刚才的篮球砸到之后懵了吧,程绽在蒋弥的印象中还是比较老实内敛的学生。
于是他在程绽眼前挥了挥手问道:还好吗?
程绽反应过来,有点狼狈的垂下眸子,咬紧下唇,还好。
蒋弥点点头,找出了棉签,然后沾着清水,准备给程绽稍微清理一下伤口。
那我现在先把你伤口清理一下,嗯?
程绽没有应声,只是点了点头。
蒋弥伸手扶住程绽的侧脸,你把头歪一点。
程绽紧抿着唇,依言照办。
蒋弥凑近程绽,他个子比较高,此时身形完完全全的把程绽笼罩起来,拿着棉签细细的擦着程绽的伤处。
他一边擦,一边低声说话,要是疼,就和我说一声,我动作会轻一点的。
温热的吐息撩拨着程绽的左耳,带出酥麻的痒意来。
程绽耳朵比较敏感,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点,主要还是没有人附耳和程绽说过话,蒋弥这举动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。
那种痒意让程绽下意识的缩紧肩膀,腰肢都快软了半截,反应过来之后又硬生生的舒展开来。
蒋弥不明白他的意思,只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弄疼人家了,他赶忙停止动作,询问道:很疼吗。
蒋弥还想了一下,要是他处理不好,就找个心细的女生过来帮帮忙吧。
程绽摇摇头,平复下呼吸,没有,不疼,你继续吧。
那好。蒋弥重新应下。
等他把伤口清理干净之后,蒋弥又用酒精棉球消了毒,最后拿着擦伤的药膏在程绽脸上涂了薄薄一层。
药膏膏体是黄色的还带着刺鼻的药味。
程绽只要想想这种东西涂在脸上肯定是难看极了,他微微隐起左脸来,心中是羞赧的难堪,他其实不愿意让蒋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