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绽
可蒋弥依然坚定的拉着程绽的手,这一刻,他也不清楚程绽的意识是否还是清醒的,是否还能认出自己来。
但好在程绽似乎还是记得蒋弥是不能伤害的,要听他的话的。
程绽松开了对傅怀寒的禁锢。
蒋弥看着脚底旁奄奄一息的傅怀寒,接着掏出挎包里面的一个小铁球来,铁球外面是环绕着的是金色纹路。
蒋弥摁下开关,把铁球打开,靠近傅怀寒。
伸手把符箓贴在了傅怀寒身上,傅怀寒变成一小团的鬼气,蒋弥把黑气捡起来,塞进了铁球里面。
铁球的开关闭合,傅怀寒被吞纳在其间,一切归于无,除了满地的狼藉。
终于能给这些事情一个交代了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窗外蕴酿了大半夜的暴雨也下了下来。
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和树木的枝叶上,传来哗啦啦的声响。
带着潮湿水气的风斜吹进来,裹着细密的雨丝。
房子里面此时等同于镂空的,四处串风。
蒋弥往外面看了一眼,蒋蔓被他妥善的放在了安全的地方,所以此时他并不担心。
他更担心的是面前的人。
蒋弥抬起左手轻轻碰了一下程绽的冰冷的面庞,程绽。
手底下的人像是木偶一样的抬起了头,接着程绽变成了一股黑气,消失于蒋弥面前。
可下一瞬,蒋弥却在自己的身后察觉到了细微的声响。
有冰冷柔软的触感搭在他的脖颈处细细摩挲着,那是傅怀寒刚刚环绕过的地方。
蒋弥没有动作,他明白程绽不会伤害他,他只是怕自己的一些无意间的举动会刺激到程绽。
程绽的双臂环住蒋弥的脖颈,但他的重量很轻,蒋弥也不会感到任何的负担。
程绽的指尖滑落到蒋弥的咽喉处。
冰冷的感觉的让蒋弥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一下。
程绽的指尖感受着底下滚动的灼热,和硌手的突起。
被拿捏住了命脉要害处,蒋弥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,只是心里在想,程绽为什么要摸喉咙,但他也并没有阻止程绽的动作。
程绽指尖勾在蒋弥的喉头处慢条斯理的画圈,似乎对此很有兴趣。
他压在蒋弥背后,手指画着圈,垂眸盯着被傅怀寒碰过的脖颈肌肤,启唇,露出齿来,像是即将大快朵颐的野兽一样。
可最后也只是轻轻叼住蒋弥的后颈肉研磨咬噬着,牙齿和软肉碰撞带出黏连旖旎的水渍声来。
接着松口之后,程绽唇齿间牵出细细的银丝来,他面不改色的擦掉,而蒋弥后颈处也已经留下一块暗红色的痕迹来。
很脏。
就在蒋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时候,程绽终于出声了,声音沙哑,暗含掩藏的情绪。
蒋弥对于程绽咬自己的这个行为很是不解,感觉就像是一个毛茸茸脑袋的小狗在他脖颈处舔来咬去,有点痒,还有点莫名的好笑。
但看程绽的这个行为似乎可以安抚他自己,蒋弥也就不在乎了。
他明白程绽是一个不可控的厉鬼,但陷入疯狂之后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场面,蒋弥不想看到那种后果,所以被咬两口对他来说还是不算什么的。
程绽在蒋弥耳边静静吐息,手指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环绕在蒋弥的喉头处。
半晌后。
程绽的头低垂下,靠在蒋弥肩头处,哑声轻轻道:蒋弥,我好难受
那声音很轻,被窗外的暴雨声给彻底遮掩起来,蒋弥并没有听见。
程绽继续低喘着,从喉咙中闷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,蒲扇似的的眼睫颤动着,眼尾处晕染着绮丽的绯红色,那红一直漫到了他雪白的耳垂处,可他的身体依然那么冰冷,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他抬起脑袋,启唇重新又叼住了蒋弥的后颈处,这次咬噬的时候,他甚至伸出一点艳红的舌尖触碰着唇下的那一小块肌肤,濡湿的软肉勾动着。
痒的让蒋弥愈发想笑,他不自觉的想要缩动一下脖颈,却被程绽不轻不重的按住。
别动。
沙哑的带着几分古怪的声音在蒋弥耳边响起,那声音和轰隆的雷声搅和在一起,蒋弥并没有听出其中的不对劲。
蒋弥没有多想,依言没有再动弹了。
第84章 《鬼王的强制霸爱》早点回来。
窗外的暴雨倾盆而下,远处浓黑的翻滚云层里面透着闷雷的声响,从房子外面吹来的冷风都满含潮气。
程绽垂首埋在蒋弥背后久久没有动弹。
直到远处有闪电劈下,再次照彻已成废墟的房间的时候,程绽才抬起了脑袋。
苍白的光亮映在了程绽淡漠的眉眼处,以及他微抿的唇角,眼尾处的潮红此时已然褪尽,他静静靠在蒋弥的影子身后。
蒋弥一直没有留意到他的神情,因为他好似在这极平静的暴风雨夜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不对劲
蒋弥把视线看向窗户外,不远处就是起伏不平的山峦,上面是茂密高耸的林木,静静伫立在那里,除了树顶处时不时被风吹的左摇右摆,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了。
蒋弥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。
程绽瞧着大开的被击碎的墙壁裂缝,从裂缝中可窥见无尽的暗色,像是即将有什么东西从中呼之欲出一样。
麻烦把装臭虫的铁球给我一下。
程绽眸间带笑的看向蒋弥道,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
傅怀寒在他心中已经等同于是一只臭虫了。
那个铁球也是法器的一种,但程绽并不清楚它的名字。
蒋弥听程绽忽然这么说了,也没有多想,直接就从挎包里面把东西给掏出来递给了程绽。
程绽用指尖捻起铁球的一角,冷冷的瞥了一眼,然后把它给收了起来。
谢谢。
再看向蒋弥的时候,程绽又如寻常一般了,然后开口道:我先送你离开吧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蒋弥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。
他已经能感觉到从这房子的四面八方正有什么东西飞快的过来了,那是鬼气,若有若无的鬼气,从各处角落里疯狂涌现出来的鬼气。
像是嗅到血肉残食的饥饿鬣狗一样闻讯赶来,迫不及待的准备饱餐一顿。
傅怀寒先前一直自诩为王,在野鬼身上留下印记,半是控制半是威吓的利用那些野鬼为他办事。
数十年间,这些被留下印记的野鬼已经不知道积攒多少了。
它们自然也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,所以才会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傅怀寒的手底下。
如今傅怀寒受了重伤,鬼体都已经难以维持了,鬼气也大大削弱,留在野鬼身上们的印记自然也已经消失了。
而这无异于向众野鬼传达了一个讯号,那就是傅怀寒不行了,再也控制不住它们了。
在这个时候,傅怀寒的残弱鬼体就等于一块伸手就可以拿走的可口蛋糕,吃下去就能变成第二个傅怀寒,鬼气大增,谁不想对这块蛋糕下手呢。
所以,那些野鬼才会这么迅速的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