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原书的开端就是男主李海从南下领兵起义造反,一举推翻原本的王朝。
那原本的王朝是由一个暴君主导的,不过那暴君在位其间,实行□□,嗜杀狠戾,搜刮民脂民膏,惹的百姓怨声载道,然后被男主推翻。
不过现在离男主造反,王朝覆灭还有两年之久。
蒋弥通过些许门路来到宫中,就是为了带蒋蔓离开,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扼杀于摇篮之中。
虽然这事情对蒋弥来说还是有些难度,且到现在他也还没找到蒋蔓在哪。
蒋弥正想着,教习宫人面容严肃的过来用戒尺抽了一下他的手背,拿稳。
蒋弥收敛思绪,把手里满是滚水的茶杯重新持稳。
其他的男侍被烫的龇牙咧嘴,疼痛难忍,因为在这宫中,给贵人端热茶也是其中一项规矩。
蒋弥毕竟是人鱼,皮糙肉厚,这么点滚水还不至于烫的他疼。
教习宫人满意的看他一眼,虽然蒋弥学规矩慢了些,但胜在认真内敛善于忍耐,如果多练练,保不齐还是有个出息的。
大家正这么练着。
忽然外间传来声响,一个有眼色的小太监匆匆跑进来,对着那教习宫人一番耳语。
蒋弥清楚的看见那教习宫人神色倏然慌张起来,手都有些抖,他放下戒尺看向一众男侍,陛下来了,还不赶紧跪候,处处要谨慎注意些,若冒犯了圣颜,几条命都不够累的。
男侍们愣在原地,又面面相觑几番,实在不知道那位九五至尊怎么会突然屈尊迂贵到他们这里来。
但他们也早从传闻中知晓了那位九五至尊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,暴戾嗜杀,动辄这宫里不长眼的惹恼了他,便就会血流成河。
男侍们纷纷收敛仪容,把衣裳整好,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跪坐在那里。
教习宫人转眼看了看一旁的蒋弥,顿了顿,焦急着面色略一斟酌,接着手指向后方,你且去后面呆着。
蒋弥依言过去了。
在场的其他男侍不清楚,这教习宫人却是清楚的很。
恐怕那位来估计不过是找乐子罢了。
可那位找乐子,不管如何,总得死些人,流些血。
蒋弥是一众男侍中最出挑的,他想着,怎么也得保他多活些日子。
不出片刻的功夫,外面就有太监打帘进来了。
众宫人簇拥着一人来到仪堂外边,直到众人听见教习宫人的声音。
陛下
他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个老太监挥手止住,陛下已吩咐,不必问安。
教习宫人跪在那里,笑都不敢笑,只是垂着头恭谨的道:是。
众男侍鸦雀无声,直到他们听见一个低缓清润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。
孤是来瞧诸位的,诸位不肯抬头,可是不愿见孤。
男侍们低头互相瞥瞥,都有些拿不定主意,还是那老太监先行发话了。
陛下都说了,你们怎么还愣在那里。
男侍们一听这话,个个慌忙抬起了头。
有些精明的,知道不能直视圣颜,一些憨厚的,则是直愣愣的往那位皇帝陛下的脸上瞧。
等他们瞧清了那位圣颜,不由得都是心里一惊。
原以为那种暴戾之君定是凶神恶煞,面目可憎,不管怎么说,总不会多俊美罢了。
可如今一瞧,实在是玉质金相,使人见之难忘。
程绽眸间含笑的看着众人,在座各位能入这里,定是各有踔绝之能者,今日孤还想看诸位各显神通,可有人愿上来一展,若讨得孤心悦,便赐奇珍异宝,还可帮其族人加官进爵,若有最出挑的便来孤身边伺候,可好也不好。
男侍听见这话,心下各有思量。
他们有的人是被选中的,有的人是家族派来的。
但大部分人主要的心思,不过是想若能在陛下面前博个脸,本族之人就可仰仗着得个高官厚禄,拿朝廷饭碗,这也是光耀门楣之事。
有的胆子大,还心中暗想,陛下如此模样,若能在床间伺候,倒也是好事一桩。
无怪乎他们这般想,陛下继位以来,后宫虽有后妃,但却至今无所出。
只听说,陛下从不歇在后宫之中,除了时不时抽疯去后宫杀个人罢了,于是,陛下喜好男风这事便愈传愈烈起来。
教习宫人看陛下已经发话,只好跪在那里悄悄朝向众男侍使眼色。
男侍们思虑片刻,还是选择放手一搏。
若真讨得陛下欢心,要什么不都有。
如今见到这陛下真人,先前初入宫的那些傲气风骨皆丢在脚下了。
率先从男侍中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。
那男子身形高大,眉目俊朗,皮肤偏黑,虽不是俊美倒也还算耐看,眸间是藏不住的蓬勃野心和些许的贪欲。
他朝程绽行了一礼,陛下,奴要向陛下献舞。
程绽手掌轻鼓,神色淡淡,好,献吧。
男子站定原地,开始献舞。
他跳的舞是古祭祀之舞,是男子专跳的,刚柔并济,颇具力量美感。
动作间,年轻男子眉飞色舞,甚至跳到兴头时,还朝坐在榻上的程绽暗送秋波。
蒋弥是清楚看见的,那个眼神用暗送秋波这四个字形容绝不过分。
他跪坐那里,微皱起眉来,心里下意识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程绽身边的老太监看陛下这副神情,是再清楚不过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。
一舞闭了,程绽抚掌笑着。
不错不错,孤理应嘉奖。
年轻男子站在座下,额头冒汗,谢了恩,眼神却是止不住的自得,带着些许淫欲的眸光甚至悄悄滑落在陛下的纤瘦腰间。
程绽浅笑着朝年轻男子挥挥手。
来来来。
年轻男子大步走了过去。
孤见你所舞甚好,想再看一遍,可行?
年轻男子愣了一下,这古祭祀之舞极为费力,很耗心神,但既然是陛下要求,他也就没再推辞了。
是,陛下。
程绽又喊过了准备离开的年轻男子。
不过,这般献舞实难尽兴,孤想出一法子,你过来。
年轻男子走近程绽。
一旁的老太监垂头不语。
程绽眸间带笑从身边的宫人手里拿过一柄银剑来。
不知你可听过彩衣娱亲,孤最喜欢那个了。
年轻男子愣在原地,一时没能弄懂,奴听过,但不知陛下何意。
程绽手持银剑,静静点头,孤这便告诉你。
说完,程绽手持银剑利落的划过去,剑光一闪。
年轻男子胸口处被划出一道很深的血口子来,温热的鲜血顿时汨汨的淌了出来,染红衣裳。
年轻男子痛苦的倒退几步,喉间呃呃的怪叫起来。
除了悚然惊惧的男侍们,其他宫人皆是见怪不怪,面容平淡。
程绽看了几眼,兀自摇头,还是不够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