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晓晓看着工匠的动作，微微勾唇，“你做了多少年了？”
“自小就做，要说的话在五岁的时候就跟我爷爷进了宫，原本是修建行宫，后来因为手艺不错，就留下了。”
工匠低声开口，手上的动作继续没停。
这么多年。
他一直在重复这些事情，他也清楚地很，当年要不是因为手艺他们也不会被带进来皇宫，而就是因为这个手艺。
他爷爷被选走去修了皇陵，就被封死在了里面殉葬。
莫晓晓不知道这些，蹲下身子看着工匠的动作，严丝合缝的木制品，不需要一个钉子就可以拼合在一起。
上了颜色，比起来她那个时代的很多东西都漂亮的多。
秦谨过来的时候，莫晓晓就像是个山间的野孩子，正穿着一身衣裳，踩着木头跟工匠一样动手。
莫琳看到秦谨，急忙的拉住了莫晓晓。
“太子。”
莫晓晓蹙眉，倒不是不喜欢莫琳，而是非常喜欢这个凡是都会为了她考虑把她放在第一位的人。
抬手擦了一把额头，看着秦谨。
“你怎么过来这里了？”
“不过来这里怎么看到你在做什么？”
秦谨的目光落在被修整了一半的木头上，说实话，莫晓晓的手艺真的不怎么样，但是看得出来很尽力了。
莫晓晓自己也没有想过用异能，就是学着工匠的模样做了几下。
放下挽起来的袖子，莫晓晓靠着秦谨坐下来。
“你说，学医术学好了，是不是就和这些人一样了？”
“怎么个一样？”
“熟能生巧吧，凡是需要做的，只要动手就可以知道应该怎么做出来了。”
莫晓晓看向远处那些人，勾起来笑容，总觉得这样的手艺人挺幸福，简简单单的也不需要担心什么。
秦谨只看她的目光，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。
伸手拉住莫晓晓的小手。
低声开了口，“晓晓，你要知道，他们的生活未必比我们好，甚至他们自己也未必希望自己会这门手艺。”
秦谨出生在皇城，比莫晓晓清楚皇城的阴暗。
这样的手艺人最终的归属不过是修缮皇陵，然后，死在皇陵内成为殉葬的那个人。
也许会有一些侥幸从自己留下来的暗道离开，但是更多的都是死在了里面，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。
“唉。”
秦谨叹气，继续跟莫晓晓开口，“不说这些，昨天的时候，已经让人把那些桑树种好了。”
“全部种好了？”
“全都种好了，不过为了方便，都是二十亩地的大小为一片，在一片外面挖了深坑，放了鱼。”
皇城不靠近海边。
这些鱼苗还是秦谨跟江安说了好几次，高价买回来养在这里。
莫晓晓也知道皇城不产鱼，看着秦谨低声道，“你是让江安从外面买回来的鱼？”
“嗯，从外面，不然要是在附近，别的不说，秦谛肯定会效仿而且会刻意的毁掉这些。”秦谨看着工匠动手，微微勾唇。
若是不想那些东西，工匠的手艺真的很让人喜欢。
莫晓晓也看过去，正巧看到工匠在木头上雕花。
灵气而精巧的花纹，比起来机器做出来的更有灵性，低声开口到，“没事，这次这么放下去，以后就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