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信对着边上的林小七问:“你之前提到了李义府,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?”
“头儿,虽然我们近段时间一直呆在沂州,但与长安那边却时常保持联系。每隔一段时间,池六就会将长安所发生的事情通过传书告诉我。池六在信件里提到了李义府,他原先只是在无意间经过李义府的后门,发现有两个行迹比较可疑的人从里边出来。”
“什么样的人,知道对方的底细吗?”
林小七摇摇头:“对方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深,而且无论是从穿着,还是言语上,几乎没有多少破绽。一开始池六也只是觉得好奇,所以就暗中调查了一下,结果越是调查就越感到奇怪,这些人明面上都有自己正儿八经的行当,有一个是米粮铺的东家,还有一个是开药铺的。更让人不解的是,这些人甚至在长安都已经娶妻生子,看上去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,他们本身也从来没有任何不良记录,似乎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民众。”
林小七顿了顿,接着说:“而且从那次之后,他们再没有进过李义府府邸,仿佛由始至终,他们就不认识李义府一般。而且,池六的人经常在他们四周盯梢,就算到了现在,仍旧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,就好像这两个人跟之前从李义府后门走出来那两位,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罗信要问:“那之后是怎么调查出来李义府,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,突破口是李义府,还是那两个人?”
说到这里,林小七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,他开口说:“池六认识一个人,这人面容英俊,身体健硕,经常在一些富商巨贾的后门穿梭。”
对林小七这句话,罗信可谓是秒懂,他脸上很自然的浮现出一丝坏笑:“长安这么大的城市,里面生活着各式各样的人。有些人靠劳力,有些人靠智慧,当然也有些人靠肉体。各取所需嘛,这很正常。”
林小七显然还是有些耻于提及这个人,她开口说:“李义府在一两个月前,娶了一房小妾,这个小妾恰好与那个人有一段露水姻缘,池六给了他二两银子,就从那小妾嘴里得到的消息,说有人特意将头儿坠海的消息告诉了李义府。”
罗信点点头:“嗯,你继续说。”
“对方似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您与李义府的关系不好,再加上李义府这个人心眼小、睚眦必报,肯定会有所动作。只不过,李义府在长安众人的面前口碑很好,他极其善于掩饰自己。因此没有将这个消息在长安散播,特意派人跑到沂州来了。但奇怪的是,李义府派人在沂州散播谣言的同时,又有一批人将这个消息传播开来。头儿,您现在对付的沈家三兄弟,就是从另外一个渠道获得这个消息的。”
出一种平时的习惯,罗信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:“很多时候,有些人看着好像是谦谦君子,其实背地里专门干一些阴险龌龊的事情。那些所谓的忠厚老实人,也是如此。对于从李义府后门走出来的那两位,应该有两种情况,第一种,他们长期潜伏在长安,对四周的环境非常了解,在有人盯哨的情况下,他们不可能还会再动手脚。另外一种情况,就是有人易容成他们的模样。”
林小七想了想说:“如果是第一种的话,他们也等同于暴露行踪了,以后很自然会有人盯着他们,想要再做一些隐秘的事情,自然也不可能了,所以我更倾向于头儿你所说的第二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