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儿娘俩所在的位置,与那报名台很近,纯儿母亲亲耳听到了罗信的身份,东海郡公。虽然她不知道东海郡在哪,但罗信如此年纪竟然是堂堂郡公,可想而知他出生名门大户,而她不过只是一个弃妇,怎能妄想与堂堂东海郡公有牵扯?
正如她自己所说,一旦错了,就注定要错到底,不会有人来更改。
此时纯儿娘亲的心,就如同刚才罗信所吟的那首诗,五味杂陈,但更多的是苦楚……
下了台阶,罗信就到了第二关。
这第二关与之前那一关又有些不同了,之前是随便吟,而现在则有了“命题”。
此时,罗信就站在岸边,身前是一艘大概能够同时乘坐十人左右的小船,想要上船就必须要根据船夫给的命题,来作一首诗。
有趣的是,船夫每次送返,他带来的命题都是不同的。
罗信刚下来的时候身前有十几个人,船夫的命题是灯笼,他们根据灯笼做首诗。
罗信闲着无聊,干脆闭目休息。
而这时候,在中央那艘最大的画舫上,李世民带着晋王李治与晋阳公主李兮顏,以及几位重臣,早已放眼朝着罗信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。
由于隔着一段距离,只能大概看到一些轮廓。
李世民笑着问边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问:“陈老,你觉得刚才那首诗如何?”
“通俗易懂、朗朗上口,却又意犹未尽,过于空泛,只能算是良品。”
白发老人这么一说,边上的人纷纷点头。
他的评价十分中肯,就连李世民也是这么觉得。
与此同时,边上一个国字脸,虽然看上去十分威严、刚正,但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、消瘦的男人却是开口说:“微臣倒是觉得次子与众不同,能在那样吵杂的情况下随手作出如此朗朗上口,且有滋有味的诗句,当属佳才。”
这两人,一个是针对诗句,一个是针对人,倒是没什么冲突,不过他一开口,使得李世民都不禁有些诧异,当即说:“魏爱卿,朕一开始说要今晚就办赛文会的时候,你可是极力反对呢,当时还说真听了小人谗言,怎么现在又突然夸起这小子来了?”
李世民这么一说,四下皆惊。
他们都认为李世民突然进行赛文会,是听取了“小人”罗信的谗言。按照他们的想法,此时罗信肯定已经藏在画舫的某处,却没想到罗信竟然跟寒门子弟一样,从边上一关关闯过来。
就连姓魏的大臣也是面露惊讶之色,对着李世民拱手问:“敢问陛下,吟诗的士子正是那东海郡公,罗信?”
“错不了,那小子身上的铜臭味,朕隔着十里八乡都能闻到。”说完,李世民朗声一笑,显然是被自己的“幽默”都逗笑了。
李世民笑,边上的大臣们自然跟着笑,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笑点在哪。
而这时候,程处亮已经上了楼梯,进入李世民的视线。他对着李世民抱拳行礼:“启禀陛下,罗信已经过了第一关。”
“嗯。”李世民点点头,问自己这女婿,“那小子刚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?”
程处亮抓了抓头,突然说:“回陛下,罗信倒是说了一句与陛下类似的话,不过与陛下相比,却是浅薄了许多。”
“哦?”李世民转头看向程处亮,“他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