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信这话使得李妘娘羞得整个人都缩进了罗信怀中,娇声说:“夫君还、还在守孝呢,等过些时日,奴、奴任由夫君……”
到后边,李妘娘自己都说不下去了,这样的话也只有罗信这种臭不要脸的人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。
罗信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小娇妻,对于李妘娘他是千依百顺的,刚才那话不过只是为了调剂生活而已。他揽着李妘娘纤细的腰肢,对着她介绍身边的乱红:“妘娘,这是我新买的妹妹,乱红。她没准是波斯的大家闺秀哦,不过在咱们家她就是小妹啦。”
嫉妒这种类似的词汇是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李妘娘身上的,她很容易就接纳了乱红。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妘娘自带的特殊光环,乱红在面对李妘娘的时候竟然极为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。
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,没有丝毫的做作和刻意,仿佛就连乱红都被李妘娘身上那一份独有的气质所吸引。
眼下小王村这边罗信已经没什么可惦记的事,而酒楼那边也要去视察一下,有些位置也要重新装修和调整一下。
罗信本想马上带着李妘娘和乱红前往长安城,家里面也没什么物件,就只有织布机和纺纱机,罗信打算将自己的钥匙交给隔壁柳婶。结果,罗信和李妘娘推开柳婶家门的时候,却发现柳婶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凳子上,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。
罗信和李妘娘对视一眼,李妘娘与柳婶一直很亲,柳婶这些日子也帮了她很多忙,两人情同母女一般。
李妘娘快步走上前,蹲在柳婶的身边,伸手握住柳婶的手,轻声问:“婶子,您怎么了?”
柳婶是真的呆了、痴了,对于李妘娘能够开口说话都没有半丁点知觉,而是仍旧呆愣愣地重复一句话:“他在怪我,他不要我了。”
罗信走近之后,不由得皱着眉头说:“什么情况?”
罗信也学着李妘娘蹲了下来,伸手在柳婶的眼前晃了晃:“哎,婶子,婶子!”
后边那声罗信是喊出来的,这才让柳婶吓得打了一个激灵。眼见是李妘娘与罗信,她这才松了一口气,勉强一笑:“是你们呐,咋来了也不跟婶子说一声。”
“婶子,我们喊您半天了,是您自己在发愣呢,什么他看到我了,他不要我了。哎,婶子是不是遇见要好的了?您要是磨不开脸,让我去呗,反正我脸皮厚,刀剑砍不透。”
若是以往,柳婶没准要笑骂罗信几句,而今天她却是沉默了。她越是这样,罗信就越觉得有事。
罗信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,对着柳婶说:“婶子,我和妘娘都将您看成了亲人,有事您就说吧。今天我和妘娘都要进城了,今后回村也少了,咱们也就不常见面了。到时候就是想帮您,机会也少了。这些年您一人过得苦,大家伙都看着呢,按您刚才那句话,是不是真有心上人了,我马上给您说媒去。”
柳婶还没开口,那眼泪就流淌了下来。
她先是看了罗信一眼,之后对着李妘娘说:“妘娘,婶子心里苦啊。”
终于,柳婶对着罗信夫妇说出了她的心里话。
小王村的人都知道柳婶是个寡妇,但谁都不知道她男人是谁。而且柳婶并非小王村人,三年前她才来到小王村,这一住就是三年。
尽管小王村很多男人都对她垂涎三尺,但她一来就表现出悍妇的特有手段,啐痰、咒骂,撵着男人打。
柳婶独自一人,身边又没有孩子,很多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这里,而且还表现得如此忠贞刚烈。
直到今天,柳婶才告诉罗信和李妘娘,她的丈夫并没有死,她来这里就是找她男人的。之所以说自己是寡妇,就是不想别人男人骚扰。
听到这里,罗信当即开口说:“婶子,按照你所说,是不是见到叔了?”
柳婶点点头,她轻轻一叹:“我比他小了很多岁数,成婚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了。他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外求学,是他爹娘装病,才把他骗了回来。他是在爹娘的逼迫下才娶的我,成婚之后,我们圆了房,而他第三天就离开了。两月后,我才知道怀了他的孩子。”
提到自己的孩子,柳婶那原本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下子就垂挂了下来。
柳婶告诉罗信,她孩子五岁那年,村子里糟了匪,柳婶和孩子躲在地窖里不敢出去,而她的公婆却为了保护他们死了。那些匪徒为了掩盖罪行,还放火烧了村子,柳婶和她的孩子在地窖里整整待了三天,期间她自己也是被烟给熏晕了好几次,但最终还是挺过来,只是她的孩子却永远闭上了双眼。
公婆死了,孩子也没了,柳婶先是四处乞讨,找寻自己男人的下落。由于他是名医,只要通过打听,多多少少能知道一点他的方位,只是这一找就是十年,柳婶最终打听到她男人在小王村一带出现过,只是这三年里她却怎么都见不到他。
直到前些天,她终于见到了她男人,对方就坐在村边上的大榕树下,在给人看病。
而在听到这话之后,罗信不由得当即跳了起来:“哎哟我去,婶子你男人原来是师父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