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下,五花大绑,龙女的身体猛然坠落,挣扎都挣扎不开。
“抓住了……”程星河他们都跟着高兴。
龙女抬起头,眼神别提多凶狠了。
未必。
因为我很快就发现,金线上的气息本来十分强大,但就在这个时候,忽然转弱,好像漱玉师姑体力不支一样。
那些青年怕的似乎就是这个,霎时一拥而上,想把龙女给扣住,可下一秒,龙女抓住机会,金线全部崩断,嘴里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呼啸。
这个声音,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,更像是兽类的鸣叫、
“帮手……”白九藤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她有帮手!”
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一个巨大的东西忽然从池水下跃起,对着他们就扑了下来。
池水下雨一样的溅了出来,下一秒,脚底下“轰”的一声巨响。
我们本来就在绝壁上,那个巨大的东西一坠,猛然砍断了我们所在的这一大片石头!
哗啦一声,脚底下分崩离析,连人带石头就要往下滚——下面是个绝壁!
这一瞬,我不知道是多心还是怎么着,只觉得,被金线缠住的龙女,对我露出了一抹笑容。
我一把抓住了伏地藤,大家都跟葫芦一样挂在了上面,一阵碎石头噼里啪啦下雨似得落在了我们头上,而那些青年早寻找好了落脚的地方——轿辇被稳稳的架在了一棵横着长开的老树上。
难为他们了。
苏寻第一个往上攀爬了上去,但很快就回过头:“上头被挡住了!”
龙女设了阵,现在攀上去,刚才的池子,已经在眼前凭空消失了。
“刚才……”程星河心有余悸,伸手把藤条上的红色浆果摘下来揉进了嘴里:“是个什么玩意儿?”
白藿香瞥了他一眼:“这是火李子,别吃。”
“这不是甜灯笼?”程星河一愣:“你怎么不早说?”
“没你嘴快。”
程星河一把捂住了肚子,脸色开始发青。
哑巴兰则看向了我:“刚才那玩意儿,有点像是鲽鱼。”
“大少爷,这种地方哪儿有鲽鱼,”白九藤的声音也响了起来:“那是水磨盘。”
那是一种山林里的精怪,模样很像是磨盘,尝了人血的滋味就会上瘾,会跟血滴子一样凌空滑行,千方百计把落单的人脑壳撞破。
但是水磨盘一般也就碟子大小——这么大的,还真是头一次看见。
而白九藤也挺有法子,一早就把自己的腰给缠上了,挂在边上晃来晃去跟个人形风铃一样,简直对危险高瞻远瞩,正在跟我们点头致意,看着白藿香,眼神甚至有几分讨好。
白藿香看着他的眼神微微一变:“你是……”
程星河撇了漱玉师姑一眼,低声说道:“这师姑没事儿吧?本来刚才也就是你一抬手的事儿,她非得显显身手,这下好了,大家都成了腊肠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一股子极大的力量,对着程星河就撞了过来,我立马抽出七星龙泉挡住,“啪”的一下,那个力量被挡开,撞上山崖,直接把山崖炸出了一个西瓜大的深坑。
程星河被溅了一脑袋土,甩头抖掉,恨恨的说:“你看你看,就是窝里横。”
又一道杀气扑过来,我护住了程星河,声音冷下来:“师姑,要打奔着我——别奔着我的人。”
杜蘅芷怕我吃亏,拉了我一下。
那又怎么样,程狗不过是废话一句,罪不至死,管她是什么人,当着我,我就非护着不可。
程星河回头看着我,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是不是,添乱了?”
我摇摇头。这算什么乱?
“也是,打狗也得看主人。”
师姑的声音冷森森的。
“师姑看来是不想合作了。”我一笑:“那咱们就此别过。”
那些青年急了: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
程星河杜蘅芷都是一愣。
那娇媚的声音压着,也听得出恼羞成怒:“你威胁我?你别忘了,这件事情,你不占主动权!”
做长辈做惯了,大概没让人冒犯过。
“大家既然是合作,那就是不用分什么上下高低。”我答道:“咱们都不是白干。”
那些青年盯着我,似乎被我镇住了:“第一次,有人敢这么跟漱玉师姑说话……”
漱玉师姑咬了咬牙,但很快,又有了笑意:“你说得有理——那你说,现在怎么办?”
苏寻已经把那个阵法摸清楚了,摇摇头:“今天破不开。”
“那驸马他……”程星河往上看了一眼:“是不是抢救不了了?”
我皱起眉头刚要寻思,忽然我身边的白藿香“咦”了一声:“这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