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哥哥也回过神来了,一看突然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了一个屠神使者,也愣了一下,刚要过来,齐雁和再次抬起手。
下一秒,一个小东西从他身下的石头缝隙里钻出,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跑,齐雁和那颀长的身体往前一倾,跟小孩儿坐摇车的姿势一样,那么沉重的石头,被他往前一带,轻轻松松就碾了下去。
一股子血溅出来,是个大蜥蜴,肥胖蹒跚,被碾成了酱。
不光如此,蜥蜴的肚皮破裂,炸出了一肚子的卵。
我和慕容哥哥,都皱起了眉头。
我冷不丁想起上次齐雁和杀鸟的事情来了——这个人除了神秘莫测,摇摆不定之外,只给我带来了一种感觉。
他不正常。
那个蜥蜴生命力很顽强,唯一完整的头颅,还勉强回过,盯着那些卵,试图把卵护住,可齐雁和又把石头往前滚了几分。
“咯吱……”
我胃口里一阵不舒服。
齐雁和满意的看着那一团肉泥,跟吃了猫的鱼一样,接着抬起头看着我:“咱们又见面了——一步没跟上,你可真是越来越难对付啦!”
“过奖了,”我回头望向了太阴院:“你们对付我的招数,也日新月异——十二天阶,就是你们关起来的吧?”
齐雁和眯起眼睛:“谁知道呢——屠神使者那么多,也不是全归我管。”
慕容哥哥盯着齐雁和:“你这一次来,是想干什么?带了屠神令了吗?”
原来,屠神使者一出动,就跟阳间人带搜捕证一样,也得有一道公文,表示上通下达,是得到了上头许可的。
好家伙,还有这么一说,以前屠我的时候,怎么就没见你们拿出来过?
太欺负人了。
齐雁和一笑:“正常拜访,又不是来执法的,带什么屠神令?摆渡和咱们屠神使者,素来井水不犯河水……”
“那也是素来!”
慕容哥哥冷着脸:“今天你们办的事儿,可让人寒心的很……”
可话还没说完,齐雁和忽然到了慕容哥哥耳边,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。
慕容哥哥本想躲开,可一听清楚了齐雁和说的是什么,表情一怔。
转眼看向了我,眼神就有了说不出的不自在:“李先生……”
我摆了摆手:“我明白,我避嫌——等你们消息。”
齐雁和露出了很得意的笑容。
我看向了齐雁和:“九尾狐的事情,镇压的怎么样了?”
齐雁和眯着眼睛:“托福——成不成,就看这个月底了。”
月底……
要是真的能顺利把九尾狐给压下去,那没有牵制他们的力量,他们就又能来对付我了。
要是九尾狐没压住,那九尾狐是被五爪金龙连累下凡的,又被景朝国君压了挚爱亲朋进四相局,也得来找我算账。
真是猪八戒照镜子,里外不是人——前头给我留下的,全是烂摊子。
程星河他们在外面等着我,一见我出来,挺高兴。程星河立马问道:“江辰那家伙怎么样了?”
“还能怎么样?”我答道:“你想想西游记里的玉兔精和黄袍怪。”
程星河皱起眉头掰着手指头一数,表情就不好看了:“怎么,好容易抓住,最后落个上头有人?”
江辰和屠神使者上头有人,又不是第一天知道——只怕,没有那个靠山,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。
白藿香也皱起了眉头,转脸看向了那个小院子,一脸不甘心:“你千辛万苦抓住,别人一句话,就白费心思了?”
世上最难跨越的,不是天和海——是阶层。
白藿香很不甘心,想说什么,但到底也没说出来。
我伸了个懒腰:“那些一生下来,就坐享其成,什么都不用付出的人生,真轻松啊!”
程星河抿了抿嘴,一把搭在我肩膀上,痛心疾首:“是你爹我不争气,没给儿子打天地,爱你胜过我自己,我会继续去努力。”
我大吃一惊:“啥时候学会喊麦了,你这性感的声音,你是mc水观音?”
白藿香本来挺生气,一下就笑了。
倒是苏寻说道:“其实这样也挺好。”
“嗯?”程星河来了精神:“我也说我有天赋,发展副业,能当个dj……”
“我是说,他们这些有依靠的人固然是轻松,可总有风险——别人给的,终究是别人给的,别人要是不给,就什么都没有了,可自己创造出来的,谁也拿不走。”
苏寻的眼睛,澄澈坦然。
我心里一动,就点了点头。
程星河来了兴趣,就去摸苏寻的下巴:“想不到洞仔还是个金句小能手,跟我去喊麦吧!”
喊你大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