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裆湿的坚决说,要走断眉毛的自己走,他不能扔下“大哥”。
果然又是一次贪心的悲剧。
不过,这种兄弟情深,谁看了都会心软。
他们都眼巴巴的看着我,我则看向了红姑娘——毕竟,这事儿是为她来的。
红姑娘扑了吐出了一口烟:“怪可怜的。”
哑巴兰亮起了星星眼:“不愧是灵骨童女,菩萨心肠。”
我也就松了口:“你们要是想跟着,可以跟着我们——不过。话先说好了,里面什么情况我们现在不知道,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,我们未必能照顾上你们。”
断眉毛的有些犹豫,可裆湿了的急切的就说道:“那敢情好!前辈哥,我们保证不给你添麻烦!”
不是,一瞅这人四十上下了,跟我喊哥有点折的慌。
不过他们这一出现也好,知己知彼百战不殆,我顺口问道:“你们遇上的,是个什么邪祟?”
裆湿的张嘴就想说话,可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,像是苦思冥想寻思怎么形容更合适:“那东西,腿特别多。”
腿?我想起了以前遇上的八丹大蜘蛛来了。
可这地方,没有那么强大的青气。
“我也不会说,反正好几个腿,”裆湿人立刻说道:“不过,那东西硬的厉害,我们的小钢炮都打不透!”
说着,举起了跟铲子缠在了一起的鸟枪。
这种鸟枪改造过,威力很大,这玩意儿都打不透,金属吗?
“不光这几个,”裆湿的说道:“这里特别怪的另一点——就是这地方,很多东西,都像是活的。
说着抓耳挠腮:“我也不太会形容,我带你们上里头看看就知道了!”
说着,裆湿的就要在前面领路,结果一下撞翻了一排俑人,手忙脚乱要扶。断眉赶紧帮他,结果断眉一弯腰,身上背着的东西哗啦啦都窜出来了,他要护住自己的宝贝,又想扶住俑人,奈何没多长几只手,自己也掀翻了一排俑人。
程星河一乐:“这俩不光是业余选手,还是俩笨贼。”
我则寻思起他们刚才说的话来了。
活的?
阴灵神有能把死物变成怪物的本事,弄出什么来都不奇怪。
一看那些俑人的装扮,我皱起了眉头,不知道哪里,就觉得怪眼熟的,好像见过这种打扮,想清楚了,后脖颈子一凉。
这不是上次去阿四所在的“祖坟”,见到那里武官兵卒的打扮吗?
这个武官——也是景朝人?
心里顿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。
现在有两件事儿不大清楚。
一,阴灵神到底想干啥?
二,它到底是为什么被封的,又是谁封的?
我想起了那个不吉利的预知梦。
那就先过去看看再说。
离开了那些俑人,正往里走呢,忽然,我们同时听到了一阵很怪的声音。
断断续续的——像是丝竹之声,但是非常细微,几乎跟蚊子哼哼一样,要不是这里极为安静,我们可能都听不出来。
红姑娘皱起了眉头:“这是——三星贺喜?”
这是个曲目,给老人贺寿用的。
红姑娘看向了一个位置,我也听出来具体方位了:“过去看看。”
奔着那个方向没多久,到了另一个耳室。
照着这个墓穴的形制,这地方应该放置的是墓主人平时喜欢的东西——比如书籍,歌舞,兵器什么的,有一个秦国墓就是,一个司法官员,在墓室放满了经卷。
天花一点,我们看见了那个室内,有许多黄澄澄的东西。
程星河一把抓住了我,指甲几乎陷入到了我肉里:“金砸!”
“金子没什么稀罕的。”红姑娘立刻说道:“里面。”
我的视线,也越过了那些贵金属,看到黄澄澄的摆设后面,有一个很大的戏台子。
上面锣鼓喧天,竟然正在上演一出热闹非凡的曲目。
要是在外面还好说——可一个古墓里正在唱戏,简直是说不出的,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你看见没有……”程星河压低了声音:“那些东西……”
这是一出鬼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