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其实乍一看,跟之前江辰他奶奶得的虚病差不离——江辰他奶奶,是被邪祟一口一口给咬了,算是有因果。
这地方不光这一个病房有了这种病人,整个走廊,都是那种绝望的惨叫声——给人一种感觉,简直跟到了十八层地狱里一样。
走廊里有年迈的父母,有年幼的小孩儿,都焦急的看着病房里的人,默默捏泪,愁云惨雾。
这么多人同时得这种怪病,就不是江辰他奶奶这么简单了。
一个中年妇人在外头盯着那个大汉,心疼的直哭,一把抓住了小护士:“救救俺男人,救救俺男人!俺家上有老下有小,就靠着他一个顶梁柱!”
小护士连忙说道:“我们——肯定尽力。你也好好想想,你男人这一阵子,到底接触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。”
中年妇人急得团团转:“俺男人天天就是上工下工,吃饭睡觉,也没接触什么东西啊!”
程星河立马问道:“得罪什么人没有?”
中年妇人摇头:“俺们是从外地来的,在这里都不认得几个人,没有得罪过!”
那就怪了,这是什么邪祟造成的?
我回头就看向了那些灵物:“你们知道吗?”
那些灵物也摇头:“没见过,恩公想知道,我们去查!”
说着,哗啦一声,遂作鸟兽散,来去匆匆。
里头的医生也给他们缓解疼痛的药物了,可药物貌似并不管用,惨叫声还是不绝于耳。
白藿香从我身上下来,推门就进去了。
小护士吓了一跳,就要拦着:“你进去干什么?”
屋里的医生也有些意外,让她出去,可她手里不知道哪里就出来了几根银针,面无表情就扎下去了。
那些医生都吓了一跳,估计以为白藿香脑子有什么问题出来报复社会,刚想把白藿香推出去,那个大汉忽然不叫了:“咦?二姥姥的,不疼哩!”
这一下,把所有的医生全给镇住了!
其中一个岁数大的刚才一直没做声,这会儿看清楚了银针扎的位置,就吸了一口凉气:“高明——你是鬼医?”
白藿香点了点头。
我现在也能看出来,在她扎针的位置,一丝一丝的怪气,就往外冒了出来。
这一瞬间,走廊里的病人家属全挤过来了,看清楚了之后,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:“201有个活神仙,能治!”
“真的?”
好几个小孩儿挤了过来:“救救我爸爸!求求你!”
还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,拼了老命,从年轻人胳膊下面往里挤,嘶声大喊:“救救我儿子——只要让我儿子少受点罪,你让我得病,让我得病!”
“还有我,求你救救我老公,多少钱都行,我卖房卖车!”
看着,让人心里不是滋味。
白藿香装出了很凶的样子:“排队!”
可她嘴上是凶,手早把那几个岁数大的和小孩儿给扶起来了。
她的身体,也才刚好起来:“你注意点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
按理说,做她这一行的,不是早该麻木了吗?她的心,还是那么柔软。
还是那句医者父母心。
那些人感恩戴德,几乎要给我们跪下。
而这个时候,又有几个人跪在了我们面前,对看了一眼,忽然啪啪啪的自抽嘴巴。
这倒是把我给吓一跳,这一看,好么,这不刚才那个挺凶的秃子吗?
他们身上伤痕累累,好多爪子挠过,牙齿咬啮过的痕迹。
是让灵物们给整治的。
“我们,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,不知道你们能救人。”那个秃子的嘴都打肿了,说话也十分含糊:“我求求你,救救我二哥,怎么拿我们出气都行!”
好勇斗狠的倒是挺讲义气。
我就说道:“那你们先想想——你们大哥得罪过谁,或者,有过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?”
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,寻思了起来:“得罪的人那是太多了,我们也数不过来啊!可,可这些人都得了这个病,我们的仇家,也没这么大本事啊!”
那个秃子一摸脑袋:“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——哎,那我二哥的饮食习惯算吗?”
“饮食习惯?”我来了兴趣:“什么饮食习惯?”
“我二哥嘴馋,喜欢吃活物,说大补。”秃子连忙说道:“比如,热鸽子血啊,热狍子血什么的,专门上农场拉个口子就喝!”
程星河都听愣了,拿出一袋灯影牛肉丝嚼吧了起来:“卧槽,什么年代了,还有这么茹毛饮血的,他们家祖籍蓝田还是元谋啊?刚学会直立行走吧?”
亓俊也跟着犯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