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可怜小姑娘,偷偷给报了信儿。
小姑娘疯了一样的要见她爹一眼,说财金刚要什么都行,她愿意去找。
可财金刚是谁啊,你给他找点什么稀松平常的古董狗头金,他能放在心里吗?
财金刚,要那双眼睛。
只要把琉璃眼挖下来,就破格让小姑娘见她爹一眼——当然,先交眼睛,再进来。
来了,也见不到了。
听守卫说到了这里,江采萍挽着我的胳膊,一下就紧了几分。
飞毛腿也是个有正义感的,气的咬牙,因为不敢出声,只能露出个“不是人”的口型。
那俩守卫说到了这里,一个个直叹气:“这叫什么事儿。”
“你也就是新来的,这种事儿多得很,这才哪儿到哪儿?秋水乡的马少典,塘桥的张大民,哪一家不比她们惨,为了点钱,一死就是一家子——我都麻木了。”
“那,你说咱们先生在银河大院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要那么多钱干什么?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?咱们先生——算了,你还是别知道了,这事儿就是咱们先生的逆鳞,谁提他跟谁急,上次色金刚笑话他,被他一巴掌扇上了墙,也就是色金刚,让酒金刚给抠下来了,换了别人,抠都抠不下来。”
那个色金刚魅惑人心的力量这么大,这财金刚也一点不中招?
真跟高老师说的一样——财气,比酒色要厉害的多啊!
“你说,这次闯银河大院的,该不会是跟咱们先生有仇的吧?”
“有仇,才知道咱们先生的本事,有这种胆子?”
“那家伙从酒色两个地方全身而退,又把咱们这里搞个天翻地覆,我看,没有真本事,就没有这么大胆子。”
“行了,别掉书袋了,成语一套一套的——还是把心思放在盯班儿上吧,一会儿咱们先生挖了眼睛,就该回来收拾那个东西了,别一会儿咱们俩倒霉,也碰上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们已经到了我们面前。
他们还真是有点倒霉。
我反手抄过去,没费什么功夫,也没出什么动静,就把他们给撂翻了。
他们俩躺下那一瞬间,那双眼睛,都是难以置信。
两张灭声金券贴在了他们脖子上,我蹲下看着他们:“我问,你们点头摇头来回答,回答不上来……”
我一只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。
谁愿意死啊!这俩人立马点头如鸡。
“知不知道,那个十八阿鼻刘被关在什么地方?”
这俩人不听还好,一听十八阿鼻刘这五个字,顿时就僵住了,眼珠子咕噜噜就要对看一眼,可飞毛腿立马喝道:“想活就快点说!”
这俩人一震,只好点了点头。
飞毛腿别提多高兴了:“祖宗大人,咱们这一趟没白辛苦!”
“他们在哪儿呢?”
这俩人的意思是愿意回答,但是被灭声金券封着,说不出来。
江采萍往怀里一掏,就拿出了一个小本子:“金券我们不拿,你们写吧。”
本子上面,密密麻麻是字——有汤的熬法,领带的打法,皮鞋的护理法,还有,各种攒着留着,想跟我说的话。
我心里猛然一动,这就是,她在视频电话里面,翻的那个本子。
这俩人一瞅本子,不由都露出了几分苦相,意思是最后一点机会也被堵死了。
不过,因为之前被杀的守卫死的多惨他们也看见过,无形中形成了杀鸡儆猴,也不敢再想其他的花招,只好写上了。
“那是重犯,我们先生亲自监管。”
我一下皱起了眉头。
亲自监管?
那高老师提起过,财金刚自己住了一个很大的房间,平时谁也不许进去,门口挂了数不清的锁,还给那个地方起了个名字,叫“滚水堂”。
难不成,把十八阿鼻刘给关在滚水堂里了?
不过十八阿鼻刘的腕儿确实够大,有这种特殊待遇,也并不奇怪。
没办法,只能上滚水堂附近去看看了。
那俩人继续互相交换眼色,估计是在寻思,一会儿怎么应对我的问题,可我就没问题要问了——滚水堂在什么地方,高老师的地图上标注了。
当然,也可能时过境迁,自从高老师从这里逃走了之后,重新换过布局,不过,那个滚水堂未必会换。
贪财的人,其实都极度缺乏安全感,你想,好不容易精心设计的一个大宝库,怎么可能说搬就搬,他会疑心,搬迁的时候,丢失了什么怎么办?
按着高老师说的位置,一准没错。
“哗啦……”这个时候,又是一阵钥匙的响声。
“大牛,二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