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来那个东西一看,圆溜溜的,像是老年人在手里抟来抟去的健身球。
那玩意儿商店街上十块钱能买俩。
这个——又为什么有这么霸气的名字?
我立马就问胖先生,这是干什么用的?
胖先生一听,顿时就愣住了:“不是……你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,就跟我要来了?”
越说越生气,恨不得吐出火来喷死我:“狗吃茉莉花!”
杜蘅芷听不下去了,声音冷了下来:“你说谁是狗?”
胖先生不敢得罪杜蘅芷——谁让杜蘅芷是杜大先生面前的红人呢?
于是他缩了缩脖子,其实也看不出他有没有脖子,就觉得米其林吉祥物似得下巴颤了三颤:“没,没什么。”
杜大先生看着我,微微一笑:“你收着吧——记着,这是胖先生的好意。”
我连忙点了点头,也就把这个东西给装起来了。
这么一伸手,我还想起来了——对了,公孙统还托我给杜大先生送一个寿礼。
这么想着,我就把那个白纸包拿出来了:“杜大先生,这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我嗓子梗了一下,之前答应公孙统了,绝对不把他说出来,男子汉大丈夫,说话不算数可不好,我虽然想起公孙统牙根儿就痒痒,但还是按着他说的,把白纸包送上去了:“这是——我给杜大先生的寿礼。”
杜大先生扬起眉毛,显然还挺高兴,杜蘅芷就更别提了,看着我的眼神,别提多骄傲了,十分自然的就靠在我耳边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那个味道——吐气如兰。
“啪!”
我还没说话,就听见身后哗啦啦一声巨响,好多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——是虫子,名叫“吊死鬼”的那种。
杜蘅芷一皱眉头,我只觉得身边气劲儿一炸,方圆半米之内,竟然一个虫子也没掉下来。
这个法子——跟之前公孙统挡住七星镇魂钉的,一模一样。
程星河哑巴兰就倒霉了——一人挂了一头虫子,宛如穿了一身虫衣,拼命往下扒拉:“卧槽,大冬天,哪儿来的吊死鬼!”
而白藿香——不知道什么时候,不见了。
她上哪儿去了?
而杜大先生已经看向了我,微微一笑:“费心了——真是雪中送炭。”
那个白纸包里的东西,对杜大先生来说,很重要吗?
而杜蘅芷虽然眼里为我骄傲,嘴里,已经开始替我客气了:“北斗挑东西,向来还是有些眼光的,您喜欢就好。”
她完全,把我当成自己的人了。
而杜大先生看着我的眼神,也更满意了。
这不行,这是一个沼泽,只能越陷越深,我得赶紧出来——我还得把潇湘救出来。
对了,我一开始来这里,有个最重要的目标,就是请杜大先生,看一看那个晷仪——看看玄武局的入口,到底在什么地方。
于是我连忙就请杜大先生借一步说话。
杜蘅芷是天师府的人——天师府是保护四相局的,聪明如她,大概也猜出了是什么意思,但犹豫了一下,装出了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,开朗的说道:“那我在这里等着,你快点回来。”
胖先生瞅着我,还是盯着我身上放万行乾坤的位置,显然有些意难平,就低声跟杜蘅芷嘀咕,看意思,是在说我的坏话。
爱说啥说啥吧,最多打几个喷嚏。
等到了背人地方,杜大先生看清楚了那个东西,抬眼看向了我:“玄武局的东西。”
我后心鸡皮疙瘩一炸——不愧是杜大先生。
在她面前,你什么都瞒不住!
而杜大先生微微一笑,却像是带着几分鼓励:“有些事情,不破不立。”
她竟然像是很支持我破局?
她跟四相局,难道也有关系?
而杜大先生接着说道:“晷仪上,是标注了一个时间——拿现在的话来说,是农历八月十五的晚上七点十五分。”
晚上七点十五分——是满月升起的时刻。
我顿时就明白了——玄武局的入口,是那个时刻,月光穿过月亮山,落在地上的位置!
八月十五,看来,玄武局的入口,一年只能找到一次!
这就麻烦了——程星河能活到那一天吗?
杜大先生看着我,眼神更欣赏了:“我就知道——蘅芷不会看错人。”
啥?
对了——我还想起来了,之前杜蘅芷好像就说过,嫁人,就要嫁给一个能救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