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父不管,说他要是出不来,也不配当宗家。
后来还是老二,也就是后来的门主把他给救回来的。
老二当时就告诉他——你只要比其他东西强,就不用怕它们。
后来他半张脸治好了,但是半截子眉毛却一直都没长出来。
他是记住了那话,可就此便落下了病根儿——见了活物,绝不靠近,能打死就打死,哪怕是个飞虫,也不能落在他眼前。
原来老四还有这么段历史。
那么吊儿郎当,目中无人的,也是生怕别人说他胆小了。
真是个病根儿。
唐义接着说道:“不过,您别看四宗家那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——他是真的一心要护着咱们厌胜门。说二哥不在,他替二哥守着,还等着二哥回来呢!出了一丝纰漏,对不起二哥。”
难怪呢,也许,那个二哥,是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吧?
我非常理解,因为我也是缺爱的人。
周围太冷,一丝火星子的温暖,都能让我记一辈子。
说着,唐义也啧了一声,露出个疑惑不解的表情:“这按理来说,他既然跟门主感情好,应该爱屋及乌才对,可怎么偏偏对您……”
也正是因为跟门主感情好。
他特别憎恨那些冒充门主之子的人——是觉得那些人,欺负他二哥不在。而且,真要是有继承人,也说明,他二哥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,他不认。
为了厌胜门——所以,才对一切威胁都严防死守,搞点铁腕政策啊?这种人,人缘往往可都不会太好。
我回头看了老四一眼,他确实不是个好人,不过,大概是个好弟弟。
回到了住的地方,程星河就问我有线索没有?
我想了想:“你们几个帮我个忙——我现在是众矢之的,走不开。”
哑巴兰激动了起来:“哥你说,有雷我也敢趟。”
我打了他脑袋一下,说怎么可能让你趟雷,我看见了,后林子里有很多乌鸦,你们帮我抓来——有多少抓多少,规模越大越好,别伤着它们,都得个个活泛。
程星河没听明白:“怎么个意思,你也要吃乌鸦肉馅饼啊?”
哑巴兰来了兴趣:“好吃不?”
能好吃吗?好不还不早让祖宗吃绝了。
我说你们先抓来再说,记住了,千万不要让人看见你们,否则这事儿就黄了。
他们赶紧答应了下来,从后窗户溜走了——后林子不是什么要紧地界,搜查了那里没人藏匿,也就没人警戒。
苏寻专业打鸟,程星河专业套狍,他们出马,这事儿妥妥的。
江采萍也过来了:“相公,你这葫芦里,到底卖的什么药?”
白藿香照料完了乌鸡,也有点好奇。
我笑了笑:“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——对了,白藿香,你有首饰吗?越亮越好。”
白藿香一愣,就把一个小顶针拿出来了:“不要紧的我都给小白吃了,就剩下这一个了,你要首饰干什么?”
哟,还真是个好货——顶针是老法子手工做的,上面镶嵌着各色的细巧宝石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就是它了。
“借给我几个钟头,过后还你。”
白藿香还没说话,江采萍就跟着说道:“那相公你可得仔细点——这是二姐祖上留的嫁妆,要是出点什么闪失,你可得负责啊!”
白藿香脸一下红了:“胡说什么?李北斗,管管你的妾。”
我连忙说道:“你放心,你的嫁妆我肯定妥妥当当还给你,你帮我这么大忙,什么时候你出嫁,我也给你制备大礼。”
白藿香一听这个,脸色就微微有点不好看了,勉强笑了笑说不用客气,转身去看乌鸡了。
这好端端的又咋啦,难道想起伤心事了?
江采萍看着我,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。
不长时间,我就听见外面一阵哜哜嘈嘈的声音,好像许多鸟在摩挲翅膀,顿时高兴了起来,赶紧打开了后窗户。
果然,他们三个一人挂了一身乌鸦,身后还拖着几大口袋,都在里面蠕蠕的动呢!
金瓦松的事儿看来是妥了。
这会儿正是晌午的时候,厌胜门的人从西川过来,西川民风好闲适,每天中午必定是要睡午觉的,我就带着他们,趁着他们午休的时候,上金瓦松那去。
果然,这一路上看见的厌胜门人,要么已经靠着柱子围墙打上了瞌睡,要么已经哈欠连天,都是很涣散的模样。
我们几个跟碟中谍一样,悄无声息的带着大批乌鸦,来到了金瓦松那。
老四虽然还躺在了春秋椅上晒太阳,可脑袋上遮着一张报纸,看着报纸的起伏很有节奏感,显然也睡着了。
我跟他们一使眼色,他们都看见了金瓦松,可还是没明白,这乌鸦跟金瓦松有什么关系?要去取金瓦松,人上去不就行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