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种预感,这次去金银洞,怕是要还债的。回不来了。
他把自己的财产做了个清单,全留给了小姑娘——说是财产,其实也很寒酸,无非是一些茶壶茶碗什么的。
小姑娘不放心,发现老徐一只老骆驼在家——当时老骆驼病了,老徐没带,想必后来好了——小姑娘让这个骆驼领头,就跟来了,没想到,倒是正好把我们给搭救出去。
也多亏了老徐。
程星河叹了口气,说道:“可金子拿不出来,咱们……”
白藿香白了他一眼,拉过了哑巴兰,打开了哑巴兰的背包。
我一瞅,顿时就傻了眼——里面有三块狗头金!
程星河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:“你说这一块就拍卖过130万美刀,三块……咱们入场费凑上了!”
哑巴兰天生神力,背着这么沉的东西,也没觉得怎么着,跟着我们一瞅也露出了很新鲜的表情:“这什么时候放进去的?”
白藿香露出了很得意的表情,歪头看着我,像是等我夸她——那个神态,特别像是个猫。
我想摸摸她的头:“多亏你了……”
但是再一寻思,到底是男女有别,还是把手缩回去了。
白藿香摆摆手让我不要客气,但不由自主,眼神还是露出了一丝失望。
这个时候接近黄昏,一整轮的太阳沉了下去,鲜红的好似高邮咸鸭蛋。
我回头看向了这一大片沙漠,想起了喀尔巴神最后那句话——我难道真跟那条龙有关系?
而那条龙到底是为什么坠在这里的?
潇湘身为水神,元身是龙,那那条被吞噬的巨龙——难道也是某个被废黜的神?
这些事情,越牵扯越多,跟四相局到底有没有关系?
还没想出什么来,大黑痦子忽然撞了撞我的肩膀:“有件事情,我想问问你。”
第408章 金簸箕手
“啥?”
“那个公孙统欠你的人情还没还,是不是?”
这倒是——不光是他,其他欠我人情的也不少。
黑痦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:“那就太好了。”
我看出来他打什么主意了——他想找公孙统,可公孙统神龙见首不见尾,根本就无迹可寻,而公孙统外号不欠人情,既然欠了我的,那早晚会出现在我身边的。
盯住了我,也就能盯住公孙统了。
我忍不住问:“那个公孙统欠你高利贷了还是怎么着?”
大黑痦子冷笑一声:“可比高利贷要紧——他欺师灭祖,拿走了摆渡门一样很要紧的东西。不拿回来,对不起师门。”
程星河跟着听蹭,很以为然:“那货不光是要饭的,兼职还当贼呢?他偷什么值钱玩意儿了?”
大黑痦子摆了摆手:“不足为外人道也。”
程星河十分失望,不过一瞅大黑痦子的打扮,再想想公孙统的穿着,露出了很释然的表情,觉得偷也偷不了半壶醋,没有挂心的必要。
我回头看了过去,沙漠之中的金银气还在,但是挖掘起来应该就不容易了,不过嘛,沧海桑田,说不好什么时候,也许那个金银洞就又悄然开门,把淘金客吸引过来了。
离开沙漠,店家小姑娘依依不舍——说开店这么多年,遇上的好人不多,我们算其中几个。
尤其是对哑巴兰,口口声声说没见过这么投缘的姐姐,让哑巴兰有时间一定要来看她。
哑巴兰张了张嘴想说话,但到最后也没说出来。
他大概是怕影响了在小姑娘心里的形象。
走的时候,小姑娘还在那个旅馆前面跟我们远远摆手,一身艳红色的民族服装,像是烧在了大漠上的一团野火,画面很美,怎么看怎么有生命力。
哑巴兰探头摆手,被程星河拽回来了:“进来多少沙子!要不你把脑袋留下得了。”
一起坐车的大黑痦子也跟着插嘴:“十八的姑娘跟新鲜水果热乎饭一样,哪儿有不好吃的——你就想想死的时候,都是一样的烤羊排。”
不是,哪儿有你这么说话的。
哑巴兰瞪了大黑痦子一眼,一把就抓住了我:“哥,咱们得赶紧把四相局的事儿给解决了,我一天都不能等了。”
我不知为何正在晕车,整个人都有点不好,光想吐,就摆摆手让他先跟自家兰老爷子商量商量——他们要是不捣乱,好解决。
哑巴兰瞬间有点失望,显然一想起了兰老爷子就犯怵。
不过提起了兰家,他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说道:“对了,哥,我姐老惦记你呢!每次跟我联系,三句话两句问你。”
兰建国?我只想拿个塑料袋吐:“你姐挺热心。”
可一边的白藿香却来了兴趣:“你还有姐姐?好看吗?多大了?单身?”
哑巴兰瞅白藿香:“姐这么一说话活像锦江府公园相亲角的媒婆老太太。”
白藿香脸一沉,哑巴兰既怕被毒哑又怕被针扎,不吱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