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伸手就摸向了干粮袋子,心顿时就沉了下去。
干粮袋子像是被老鼠咬了,破了个口子,里面的东西已经空了。
我立刻转头望气,可仔细的望了半天,只觉得那个东西离着我很近,却根本没发现那东西在哪儿。
我的心越来越紧了,这东西神出鬼没的,偷干粮偷的无声无息,要对我们做什么,是不是也无声无息?
一片沙漠,这么藏龙卧虎,难道这些东西真的吃过龙肉?
不行,我得赶紧回帐篷那,保护白藿香他们。
可就在我要转身走开的时候,忽然发现那个脾气最大的骆驼睫毛颤动,一直在盯着我。
这骆驼平时看我就很不顺眼,还踢过我两次,这会儿竟然这么深情凝望,倒是让人有些不适应,我拍了拍它脑袋刚想安抚它一下,就看见它大眼睛里,倒映出了我自己的身影。
我整个人都毛了。
我身后面,赫然伸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,那个姿势——竟然像是在模仿我的动作。
难怪找不到,那个东西竟然一直影子似得跟在了我身后,
它到底什么玩意儿,是玩儿呢,还是……
我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,吸了口气,猛地转过七星龙泉,对着身后就劈过去了。
那东西这次没跟上我的脚步,似乎很不高兴,对着我就扑了过来,可七星龙泉煞气炸起,它冷不丁被煞气一撞,凌空翻了个跟头,七星龙泉反射了一抹寒光,打在了它脸上,我看见满口白生生的尖牙。
那不是人的牙。
但还没等我看清楚,它恼羞成怒,对着我重新撞了过来——光是听破风声也听出来了,这东西的速度,不在煞之下。
我一手转过七星龙泉要把它格过去,但是手根本就跟不上那个东西的速度,我只觉得它对着我喷了一口什么东西,还没来得及闪避,就听见“嗤”的一声,肩膀上的布料像是被什么锐物给挂了,破成了条子,火辣辣的痛感炸起,卧槽,这玩意儿喷的是什么?辣椒油吗?
而喷了这一下之后,我刚想劈它,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猿猴似得跃起,奔着风化石跳过去了。
骆驼这才齐刷刷的鸣叫了起来——像是那东西走了,它们才从恐惧之中清醒过来。
我哪儿还有心情管骆驼,那东西跑到了风化石上,白藿香他们都有危险,于是我一边跑一边就大叫了起来,让他们快点起来,老徐第一个从帐篷里钻了出来,愣愣的盯着我: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
程星河和白藿香也出来了。
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,看他们都好端端的,刚要放心,心立马又重新提起来了:“哑巴兰呢?”
程星河反应过来,掀开了睡袋一看,脸就白了:“刚才迷迷糊糊听见有拿纸的声音,那货可能去厕所了!”
哑巴兰上厕所,从来都背着我们。
我立马上风化石后面找,一找心里就揪起来了——地上丢着一包还没来得及拆开的“心心相印”,沙子上有两个脚印子,有过来的没回去的,像是一个人站在这里,突然被老鹰抓上了天一样。
老徐赶紧跑了过来,一瞅这个阵势,脸就白了:“我就说,这是个吃人路,你看怎么着,还没到,先……”
难道以前那些丢了的人,都是被那“小孩儿”给吃了?
哑巴兰……
我刚想找哑巴兰,忽然人就蒙圈了,好像晕车了一下,天旋地转,一个没站住,就跌在了地上。
白藿香见状,一把将我扳过去,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,厉声问道:“这怎么弄的?”
我这才看出来,肩膀上刚才被那个东西喷的一下,出现了巴掌大的一片青色,青色之中,密密麻麻全是小小的针眼。
程星河一皱眉头:“谁用针扎你了?”
白藿香瞪了程星河一眼:“不是针——这是沙子。”
沙子……
我脑子一转,就想起来了——难道,那个东西,就是传说之中的蜮?
有句成语,叫“含沙射影”,说的就是这种东西——传闻之中,这种怪东西蛰伏在沙子下面,隐藏自己的模样,有人来了,就会对人喷出沙子。
人一旦被沙子喷中,很快就会毒发身亡,这货就能吃人肉了。
因为这东西出的是阴招,所以人们才会跟背后伤人这种不光彩的事儿,叫“鬼蜮伎俩”。
老徐显然也听见过这种传说,立马站了起来:“这可坏了……这可坏了……”
我知道他的意思——传说被鬼蜮的沙子喷中,救不了。
程星河立马去看白藿香,可白藿香站起来,就去拽程星河:“给我找草!什么草都行!”
程星河一下愣了,跟个鸡崽子一样被她给提过去了:“草?找草干什么?骆驼不急着喂,正气水你快去看七星!”
不,她就是为了救我。
也正是因为鬼蜮的毒没有东西医治,但是有句话,叫蛇身五步,必有解毒之草,意思是一种东西就算有剧毒,但是五步之内,也必定有东西能解毒。
程星河弄明白了之后,急急忙忙也要扒开沙子去找,可这么一找,他气的把一手沙子全扔开了:“不是,你在别处找还行,你让我在沙漠里找,我上哪儿找去?”
白藿香的声音别提多决绝了:“让你找你就找,哪儿来这么多废话,李北斗要是死了,就是被你拖死的!”
程星河虽然跟别人对喷,比鬼蜮的技术不差,但是每次面对白藿香,也都只能干瞪眼,只得把气噎了回去,一股劲儿的继续找了起来,我心里也着急,倒是想让他们去找哑巴兰。
可再一寻思,我都被喷成了这样,他们几个即使找到了也会白送人头,急的几乎要火气攻心。
而老徐在一边发了半天呆,一拍脑袋:“那个什么——纳兹草,你们找的是不是纳兹草?”